扶苏眉毛一动,我们?
他把脸转向武梦苏,“敢问你是?”
武梦苏并不想理睬他。
恰好即墨走了过来,他来到扶苏身旁。
扶苏方才一门心思在武梦苏身上,直到即墨靠近,他这才惊觉现场竟然有个人和他的气息如此相近。
两人四目而对,扶苏率先出声,“你是谁?”
当站到他面前,即墨竟然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扶苏奇怪,“你怎么不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
扶苏笑了笑,“你真是好笑,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不过,你给我的感觉确实很熟悉,哎呀呀,该不会你是我的弟弟吧,不过我并没有弟弟,我也没有哥哥,我没有任何亲人。”
即墨鸦羽似的睫毛轻颤,“我也没有。”
扶苏笑容凝固。
“或许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你的剑,我也有,你的力量,我能感受到,我们是一样的。”
扶苏冷笑一声,“哦,如此说来,你也是个瞎子咯?”
即墨一愣。
关鸠和武梦苏听了一脸愕然。
关鸠一脸震惊地看向卫召旻,后者用肯定的眼神给予她回答,关鸠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年头,一个瞎子都这么厉害了?
武梦苏再次打量着这个叫扶苏的人,心里满是怀疑,他是瞎子?
什么瞎子这么了不起。
“你不好奇自己从哪里来吗?”即墨问他。
扶苏笑了笑,“这重要吗?”
即墨迷茫,这不重要吗?
他看了看扶苏的墨镜,或许,对他来说,的确不重要,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执念。
即墨的心情非常落寞,他幽幽地坐回椅子上,没什么好问的,扶苏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和扶苏,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扶苏被他弄得有些波澜,但他非常懂得掩盖情绪,他又恢复那副嘻嘻的笑脸,他弯下腰,贴近武梦苏带着温度的脸,墨镜下,他睁大眼睛,只可惜,他只能看到一道如雾如幻的人影,其他什么也看不清。
眼前的人很香,但扶苏肯定他是男子,他的鼻子分得清男人女人的味道,他就是男人,一个很香的男人。
他从来以为男人都是臭的,可这个不愿出声的男人如此特别,他是一百年来,第一个为他送上掌声的人,他看到了他,因此扶苏喜欢他。
他极少时刻如此耐心,如此温柔,“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他身上的味道太重,脏得像路边的流浪汉,武梦苏怎么也没想到即墨要找的竟然是这么邋遢的一个男人,他紧皱着眉,对于他莫名其妙的亲近感到难以言喻。
远离他,武梦苏推着椅子往后挪,直到腾出空间,他起身对关鸠等人说,“走。”
啊,声音也好听。
但他似乎讨厌自己?扶苏有些委屈,他好像啥也没干……
他咂了咂嘴巴,觉得有些口渴,恰好旁边有个杯子正散发着微微的热气,他知道这是卫召旻等人的桌子,他不客气地拿起来,掀盖子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将杯子里的茶水牛嚼牡丹似的咽进喉咙。
这时,武梦苏没听到脚步声回了下头,看到他在喝自己喝过的茶水,他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放下茶杯,他嚼了嚼嘴里的茶叶。
卫召旻目瞪口呆,“苏爷,这,这是小花哥哥的茶……”
“啊?是吗?”扶苏舔了舔唇,微笑不语。
关鸠拉着魂不守舍的即墨跟上小花,路过他们的时候,她丢下一句,“旻旻快走。”
“哦,苏爷,咱们也走吧。”
“走?不行,我的佣金还没拿呢。”扶苏还惦记着他的钱。
卫召旻陪着他去缇娜那里收钱,扶苏看不到,但眼前的女人脸鼻子都气歪了,虽然他无意中给她赚了一大笔钱,但从某个角度来说,她输得非常彻底。
两人一路出来,身边的人都看着扶苏指指点点。
大冷门,今天的竞技俱乐部,只有一个赢家,那就是扶苏,最大的输家,不用想,必定是缇娜。
看着怡然自得,笑容满面的扶苏,卫召旻懂得他们的心情,但并不同情。
任何时候,看低别人,本就是要吃亏的。
“卫家弟弟。”
突然,扶苏停下脚步叫了他一声。
“苏爷?”
“那个男人,他叫小花吗?”
“小花哥哥吗?他本名叫武梦苏哦。”卫召旻其实有些崇拜扶苏,不然不会在他面前这么乖。
“武梦苏?”他细细品味着他的名字,梦苏,梦苏,是梦……苏呀,虽然只是巧合,但他不由得一笑,“这名字起得好,小花,亦是人如其名。”
卫召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弟弟,小花哥哥一直都这么高冷吗?”
“啊,高冷吗?”卫召旻很认真的想了想,“小花哥哥,不高冷啊。”
“那他刚才怎么不理我?”
卫召旻看了看他,表情一言难尽,“苏爷,小花哥哥有洁癖。虽说你眼睛严重看不清东西,但是你也得讲卫生吧,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又脏又臭,别说小花哥哥这么洁癖的人,就连我都差点受不住。”
扶苏若有所思,原来只是怕脏啊。
他们回到塔塔木错大酒店,扶苏舍不得花钱,在卫召旻并不强烈的反对声中毅然决然跟他挤一间房。
武梦苏花钱就没有舍不得的,他给每个人都订的都是最好的套房。
所以表面上说扶苏是跟他挤,实际上,两人都有各自的床房。
扶苏放下装备第一时间就是去洗澡,毕竟在雨林待了十几天,每天徒步,跟猛兽搏斗,他身上早就臭烘烘了,只是他闻了那么多天闻习惯了。
他洗完澡出来,卫召旻看着他哑然失笑,“苏爷,你洗澡都带墨镜啊?”
“谁洗澡还带墨镜,这是洗完戴的。”
卫召旻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