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萨泽更加心虚，但一想到白魔法师的贵价，便接着说：“我没有生病，魔力通畅无阻。这应该只是一个操作上的意外……”

“哎……”少女的语气缓和下来，意思上却是不让，“巴兹哥哥，那些正经学魔法的人本就是会定期魔检的，先前本来是因为你害怕，所以我才不再提起这件事。”

他当然知道这件事。

吉艾儿曾带着他来到区里最为显眼的大医院中，但他远远看着紫黑的药剂抹上皮肤，便觉得头晕目眩，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少女身上：“我们帕帕提亚人做魔检，可没有这么复杂的手续，只需要大师捏骨就行。”

少女提起他，拖着走回去，说：“可捏骨听起来比抹药水可怕耶，你们帕帕提亚人是鱿鱼吗？”

帕帕提亚是内陆国家，少有海产。

他的思绪愈发发散，少女的话在耳边窜过。只要到时候做出一副忙碌于补考的样子，她便不会勉强行事。

“还有补考的事呢。等做好了魔检，有病就得治，要是没什么大碍，我们就要复盘，慎重地、缜密地、一丝不差地复盘！我明明那么用心地……好吧，偶尔会指点你，怎么还会出岔子？虽然学校里的理论家在实践指挥上还是不如我，但教你的水平还是够的。”

“想来一定是学校里的压力太大了。你总是独来独往的，一天八九个小时坐在里边，却只能回来和我说话。虽然说没有仗着家世豪横的小崽子欺负你是好事，但是我总觉得心里堵着。以后你长大了要做公务员也好、不做也好，多与他们来往也多些路子。还是得给你再买件新校服，把样子撑起来，才能交到更多朋友。”

吉艾儿最近看了许多粉红色书皮的小说，对他的人际关系多了些臆想。

“嗯嗯，嗯嗯，嗯嗯，”他回应着，尝试转移话题，“冰糕有些融了，松饼还没上，我们再点盘饼干？”

“我不喜欢饼干。”

“我知道，饼干咬开有碎屑，不咬开又太大，是吧？”

她的腮帮子鼓起来，可爱得紧，又回到自己的话题上：“我就知道你没听进去。总之，要交朋友！不不，先复盘。”

“好好好。”他说。

“我又在想，补考不通过，在首都多留一年，或许是好事。”

“……我不会这么快就去大裂谷的，至少要等到你成年，换了居民证。”

“好好好。”她回击一般，“你总算知道成人居民证的好处了。”

更换为成人居民证后，他的合法工作时长和工资都能够提高，能够购买更合算的社会保险、医疗保险和重中之重的养老保险，进行稳健投资……总之许多事情。

但他能够体会到的好处并不多。

吉艾儿从别扭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说：“不对，怎么还想着去大裂谷？我要加倍努力劝说你。”

“这几年不会，能力不足，我还是知道的。等过完这个学期，我会先去南方。”

少女坐正了身体，又在酝酿言语，要不知第几次说明大裂谷的危险和所谓“年轻人在首都发展的黄金时期”了。

店员此时托着木盘走来：“客人，你们的‘云中奇缘’和‘暖阳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