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接近院子,趁着孩子们不注意,敏捷地溜进了一间小屋。屋内,几件孩童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床头。细啰叉迅速脱下身上潮湿且带有囚犯印记的囚服,换上了农户孩子的衣服。有件太小,又有件衣服虽略显宽大,穿上那件大一些的衣服瞬间,那份来自自由的温暖,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
然而,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自己右眼上的伤痕——那是他在小王山脚下和两个白蛮茶商混战中受了刀伤留下的,此刻还隐隐作痛。为了掩饰这份伤痕,细啰叉灵机一动,从屋内翻找出一块破旧的衣服撕成了衣条,轻轻缠绕在右眼上,既作为遮掩,又能缓解些许疼痛。
装扮完毕,细啰叉深吸一口气,再次确认了老爷爷在梦中指点的方向——往东的凹山村,那个据说能给予他安身之处的神秘之地。他迈开坚定的步伐,穿过晨雾,踏上了未知的旅程。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细啰叉的心中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希望。他知道,只要心中有光,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行的脚步。细啰叉踏上了逃离弄栋的漫长旅程。这个小镇对他而言,既承载着童年的欢笑与泪水,也深埋着无尽的憎恨与伤痛。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只有逃离的渴望,以及对未知未来的憧憬。他深吸一口气,迈开坚定的步伐,经过几次修整走了大概二十多里路。
当细啰叉踏入另一个叫珠鸡侬的镇子的边缘时,薄云里藏着的太阳已高悬中天,临近中午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的肚子咕咕作响。他环顾四周,寻找着可以果腹的地方。就在这时,一家小饭店的香气扑鼻而来,吸引着他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
饭店内,食客们或低语交谈,或大口品尝着美食,一派温馨和谐的景象。细啰叉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他知道自己身无分文,但饥饿的驱使让他无法离开。最终,他鼓起勇气,走进了饭店。
饭店的老板娘是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她正忙着为客人上菜。细啰叉没有直接要求食物,而是默默地走到一张刚被客人离开的桌子旁,开始义务地收拾起碗碟来。他的动作虽显生疏,但那份认真与执着却让人动容。
老板娘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与怜悯。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细啰叉身边,轻声问道:“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收拾碗碟?”细啰叉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感激,他低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我来自西边的弄栋,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听说凹山村有亲戚可以投靠,便一路赶来。路上走得急,没顾上吃饭。”
老板娘听后,眼眶微红,听到细啰叉父母双亡没有在追问下去,细啰叉也刻意隐瞒梦中老爷爷的指点,老板娘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受苦了。我去拿点吃的你先吃着。”说着,她便从后厨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饭菜放在细啰叉面前。
细啰叉感激涕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饭后,他向老板娘表达了深深的谢意,并询问起凹山村的情况。老板娘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听说凹山河最近出了怪事,村子里的人大多都搬走了,凹山村估计已经没有人了。”老板娘又接着向厨房那边喊去:“当家的,有个孩子要去凹山村,是不是还得翻几座发山”,厨房那边当家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主人走了出来,看着细啰叉很是惊讶,老板娘赶紧贴着男人耳边把细啰叉身世讲解了下,这男人对着细啰叉道:“凹山村里凹山河里的水牛被出现的焊牛桩迷死在河里,那个地方惊动了南诏皮逻阁王亲赴凹山村巡查,凹山村已经很是荒凉了吧”接着又说“你说那地方换着我也不敢在那住,水牛死了那庄稼还怎么种吗”,然后轻藐的看下下细啰叉道:“还有三十多里地,隔着三座大山,山里猛兽多你别过,有命上没命出,真要非去不可,洱河连着凹山河还是得坐船稳妥”
细啰叉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与迷茫。一边仔细听着男主人和老板娘的唏嘘,心里确是很坚定,他知道,无论凹山村处境多么恐怖,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坚持下去。他向老板娘告别,再次踏上了前往凹山村的征途。虽然心中充满了未知与恐惧,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因为他知道,老爷爷告诉他凹山村是他的最终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