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煜站在屏风后,听着外室的歌声,那是小时候母后给他唱过的童谣。
他双手交握,指尖跟着节奏点着手背。
3000只羊早已数完,他的姑娘开始就在诓他,枉他还真的傻傻数了2000多只。
他这脑子太久不用,当真锈蚀了,看到秀秀还在对那小破孩谆谆教导,根本没有收尾的意思,他才明白他的姑娘开始就没想陪他。
不陪他睡觉,反倒陪起了穆淳,苏煜又细数起了当傻子时被秀秀占过的多次便宜。
美人脸色一会儿开朗明媚,一会儿眉头紧锁周身冷然,最后又是眸光锃亮,脸色绯红,喉结滑动。
歌声渐渐低落无声,苏煜又等了一会儿,直至窥视的人离开,他才从内室走了出来。
他轻缓的将女子抱起,惊醒了眠浅的穆淳。
男子的眉目从温柔深情变得锐利危险,他将食指放于唇中轻嘘,银白的月光更衬得他白牙森森。
穆淳惊呼出声,苏煜随手一甩,瞌睡的内侍便瘫倒在了地上。
确定怀中人儿仍在安睡,他才低声威胁,“噤声莫动,否则你知道后果。”
得到穆淳的保证,苏煜才缓步离去,他将女子放至床榻,爱怜的捋着女子的长发。
人儿朦胧苏醒,将他当成梦中爱闹事的傻子,要罚他去跪榴莲皮。
未等苏煜回话,外室又传出瓷碗摔碎的声音。
人儿似要清醒,直接被他点了穴道,又睡了过去。
苏煜深吻一口,强压下身上躁意,又将手上金铃重新系回女子脚腕。
即便是换了身体的小脚,也是这般如玉可爱。
再出屏风,走入月影之中,那个妖冶邪魅的西厂督主回来了。
他不疾不徐,挑出扎在布料上的针线,拿起线头穿起了针鼻。
这该死的条件反射,过于得心应手了是怎么回事。
穆淳不顾伤痛,从坐榻挣扎掉落,他本想摔碎茶杯弄出响动求人来救。
宫外本该有宫人守门,不想不仅无人应他,还加快了奸佞回来的脚步。
那奸佞好以整暇的坐在矮凳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往门的方向跑。
直至快到门边,奸佞两手翻花,数个银针齐出。
银针被丝线牵引,直接穿透了系在穆淳腰腹的药布。
穆淳摔倒,他的身子被拽回,倒地后伤口也被压开见红。
男子的声音被刻意压低,“毒我在先,还觊觎我的女人,我家娘子能放你一马,我这关可没那么好过。”
苏煜将穆淳小臂的金蝉佛珠取下,话中意味很是嘲讽。
“臭小子,嘴上说要这珠串是为念你父皇,当真只是为了那老头?”
被猜中心事,穆淳仍然嘴硬,“不许对父皇不敬,你个杀人凶手,乱臣贼子,娘亲真是看走了眼!”
苏煜拨弄着珠串,琢磨得认真,而后桀桀嗤笑起来,看起来有些渗人。
他放下珠串,指尖轻划,穆淳身上的绷带依次断开。
穆淳心里害怕,可还强撑着不愿让男子看出他的窘迫,而后就被男子点了穴道。
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唯有一双眼睛还在转动。
男子饶有兴致的挑着手中的银针,“将老头的东西放在密室,然后骗我去密室找人,最后再让我喝下带毒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