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苏州,苏正元就事事不顺,先是有个比他更贪的上司,又遇到了萧金衍这伙硬茬。上次被赵拦江教训后,他写信给在镇江的师兄镇关西混元霹雳手高正茂,请他前来助拳,谁料今日有人报案,本来想趁火打劫,结果又被李倾城毁了铁观音。
走出逍遥客栈,苏正元看了孙不平、唐不敬二人,心中来气,对属下道:“先将这两人关几天再说。”
孙不平连道,“捕头大人,在下巴山剑派孙不平、这位是我师弟唐不敬,久仰捕头威名。”
苏正元心说还威名呢,你这话是讽刺本官呢,不过一听两人是巴山剑派的,这两人武功虽然不济,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总比这几个捕快要强,再说巴山剑派门主潇湘客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于是道:“好说,好说。你们是怎得与这些人交恶的?”
孙不平又将方才那番话添油加醋、添枝加叶说了一遍,道:“这几个江湖宵仗着有几招武功,就横行霸道,实为江湖武林难容,我兄弟二人虽不才,愿效犬马之劳。”
苏正元寻思也对,“这几人也算是咱们共同的敌人,倒不是本官怕了他们,而是本官身份金贵,不方便跟几个江湖人动手。&;
唐不敬也道:“对对,这种人,还是让我们江湖人对付就是,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嗯?”
唐不敬改口,“不对,是两个臭皮匠加一个诸葛亮,等于两个半诸葛亮。”
苏正元问:“敢情你两个臭皮匠,顶一个半诸葛亮呢!”
孙不平道:“捕头大人,我兄弟武功虽然差那么一丢丢,可我们都有脑子啊,对付这种蛮人,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说重点。”
“我们师尊如今正在杭州,老人家最是疼爱我师弟,他要是听说我们被人欺负了,肯定会帮我们出头。我这就飞鸽传书,请师尊出马。”
苏正元问:“飞鸽呢?”
“呃呃吃了。”
昨天,两人饿得不行,已将本门信鸽烤着吃了,于是改口,“看来,我们得亲自跑一趟杭州了。”
苏正元心说,潇湘客护短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而且武功也远超过自己师兄,在天地人三榜中也榜上有名,若是他肯出马,这件事就好办了,于是说:“我姑且信你们一次。给他们松绑!“
两人活动了下手腕,对苏正元千恩万谢,旋即告辞。可是,还未等走出城,两人一合计,这次出山历练,本想闯出点名堂,若这样灰溜溜回去,岂不让同门耻笑?
孙不平道:“明着来不行,我们就来阴的。”
“师兄,只要能这口气,你说怎么做都成,我听你的。”
孙不平道,“好,等入夜之后,咱们一把火,把那逍遥客栈点了,看他们怎么收场。”
二人本不是大度之人,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才想出如此恶毒的计策,正所谓歹生奸计,两人商议一番,去杂货店买了硫磺、桐油,又偷了两套夜行衣,在不远处一家客栈住下,静等入夜之后作案。
逍遥客栈。
赵拦江将范无常赶跑之后,范无常心情不错,吩咐伙计抄了一盘土豆丝、煮了一锅面,请众人吃饭。这时,小红鱼逛街回来,奇道,“今日范老板怎得如此大方了?”
书童青草笑着将方才发生之事与小红鱼说了一遍,小红鱼嘟嘴道,“哎,我还以为你改了性子呢。”
范无常对众人道:“今天你们帮了我个忙,我本应该谢谢你们,可是先前你们在我家白吃白住好几日,我也没收钱不是?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萧金衍心说你算盘打的真好,几日相处下来,他对范无常性格也摸了个透彻,于是对李倾城道,“李兄,你说这客栈,咱们住还是不住?”
李倾城道,“我觉得不住为妙。”
“怎么说?”
李倾城道,“你想啊,白天咱们刚打了一架,这两个小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明着打不过,肯定来暗的,这事儿肯定没完。”
“怎么个没完?”
李倾城道:“换作是我,肯定咽不下这口恶气,没事往井中投个毒啊,晚上趁睡觉放把火啊什么的,防不胜防啊,我们还是换个地方住好了。”
萧金衍起身,道:“范老板,咱们后会有期!”
两人看似闲聊,却是说给范无常听的。果然,范无常听了,连道:“别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看你们也没地方住,不如这样子,客栈后院有柴房,你们先在这里住下,晚上帮我当护院,白天帮我刷盘子,我呢,也不会亏待你们,包你们吃喝,每月再给你们三十个铜板,如何?”
萧金衍笑道:“范老板,可真大方。”
小红鱼道:“我是女子,怎么能跟几个臭男人住一起?”
萧金衍道:“红鱼姑娘,这里危险,您还是请自便吧。”
小红鱼摇头,一脸委屈道:“你这是骗我走嘛?王半仙说了,若离开你庇护,不出半月,我就死于非命。萧金衍,你忍心看我如花似玉的姑娘,死于别人手中嘛?”
李倾城道:“萧兄,这位红鱼姑娘是吃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