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仰头躺在草地上,柔川县入春的风依旧是那么柔和而惬意,阳光透过柳桐树的枝叶缝隙照射到他的脸上,在每年的春季早晨云轩都会和他来到这里,享受着这令人舒适的温馨。
“你还会再回来吗?我不想就这么永远跟你说再见。”
“嗯。我叔叔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估计今后都会在我叔叔身边待着,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劳烦母亲和你们一直要照顾我。”
云轩一只手试图去抓住照射到脸上的阳光,另一只则揪住了他那长长的耳朵。
换做平时,他一定会有些生气的,因为对他们族群而言耳朵就是身上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触碰之后可能会招来不得了的后果。
如果是他,按往常的习惯,他会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然后脸涨红得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云轩还挺喜欢他哭的样子,虽然这样说话有点不太厚道,但当见过他哭哭啼啼的样子,又怎能不为之动容呢?
翠绿色的长发在后脑勺扎成短辫子,充满稚嫩气息的脸庞,当他脸涨红的时候,活脱脱像个小受气包!
他叫慕容卿雨,老爹是不知为何流浪到我们这偏远地区的精灵,老娘是柔川县当地一位姓慕容的裁缝。
细长尖锐的耳朵就是他拥有精灵血脉的标志与特征。
他并不能完全融入这里。
毕竟云轩的家乡在华国边境地区,在中央,他们这样一些人被称为边境“蛮夷”。
虽然被称为“蛮夷”,但在某些方面,他们并不比中央富饶地区的达官显贵们差劲。
这一片地区是盛产骏马的好地方,因此柔川县上至大人下至小孩,学会骑马是一项基本的技能。
但慕容卿雨的出现,就成为了云轩这一群年龄差不多的小孩里的异类。
他并不会骑马,更没有那种天分,每次在马术课上总会摔得满脸泥巴。
这因此成了大家嘲笑他的话题,“泥巴长耳朵”就是他们对卿雨取的外号。
对此云轩是深感不悦的,毕竟他们只是看到卿雨不擅长骑马的一面,而没法察觉到他的魅力所在。
他会一种名为“魔法”的特殊能力,曾在云轩和霞姐的面前展示如何驾驭狂风!
自此云轩对卿雨开始刮目相看,毕竟在这之前,卿雨很多时候只会被欺负而不还手,着急起来也只会哭,云轩总会挡在他面前替他撑腰。
魔法这种东西,在我们这里是接触不到的,我对它的认知是在书上,那也只是凤毛麟角。
想要真正学习它,得是来自中原地区的人,听说在那里就有专门开设教学魔法课程的学校。
但那对云轩而言太过于遥远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魔法,也让他的好奇心开始躁动不安。
卿雨没有选择声张,他不想引人耳目。云轩和霞姐因此也保留了这个小秘密,交换条件是卿雨给他们俩开小灶。
霞姐学习的速度很快,她跟风系魔法间相性很融洽。
反而是云轩有些说不出来的尴尬。
因此他们也安慰云轩,认为云轩一定在别的方面有更好的天分。
可云轩是心知肚明的,毕竟比起他们,自己是那么的普通和平凡。
这棵高大而茂盛的柳桐树,据说是几十年前来到这片地区的拓荒者种下的,那时候柔川县还没有建立。
云轩经常带着卿雨和霞姐一起来到这里,三人在树下学习,累了就躺在草坪上聊天。
这棵树就云轩三人是友谊的见证,在这十多年里,默默地注视着他们长大。
云轩曾想过,当他们长大了,卿雨可能会继承他娘的裁缝铺,霞姐会当上新一任县长,而自己则跟着爹一起去做生意。
云轩并不希望卿雨就这么离开,这太荒谬了!
“这样回去对你有好处吗?你们族群不是对你们这样的混血种有偏见吗?!”
“我叔叔是一族之长,他会帮我处理好的。”
“真奇怪啊!你爹当年一路流浪到咱们这个地方的时候,可还真看不出来是个精灵部族族长的哥哥,就连娶你娘的时候都要拜托霞姐和我爹娘帮忙打理,当时你叔叔都没给过你们家像样的帮助,现在你叔叔说要叫你回去你就要回去啊!”
云轩能感受到内心的一股怨气,他的二伯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初骗走了老爹的一部分钱财出门放浪,直到有人告知我爹他去赌注输了一大笔钱,被债主当街打得半身不遂。
老爹有些门路的,筹集了相当一笔钱还清了赌债,也把二伯赶出了家门从此不再相见。
在云轩看来,他的叔叔跟我的二伯都一样的货色,对家庭无法关照的家伙!
“云轩。”
“怎么了?”
“我不想离开你们!”
“哇!”卿雨突然扑到云轩身上,那张涨红的脸上,一双荧绿中带蓝的瞳孔流出一串一串泪珠,整张脸表现得可爱而又让人心疼。
“别哭嘛!咱都多大了!一定能有解决办法的!”
“云轩!你是不是又惹卿雨弟弟生气了!”
“啊!霞姐!你怎么来了!”
段鸯霞,这个长着一头火红色长发并绑成鞭子的大姐是县长的女儿,同时也是这一片地区远近闻名的骑手,好多大哥哥梦寐以求的情人!听说上门拜访求婚的能排成好一条长队!
“要想当我对象!就得先打败我!我的男人不能比我差劲!”
以这样的理由,她至今未能找到自己心仪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