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虞听晚说吓人,应该是卫慎进气多出气少了,脸色应该很难看。
这一次,那双手又伸了出来。
虞听晚没有再拦。
她搬来凳子,让杨贺两人坐下。待客之道不能失,做好这些,又去倒水。
见床上的人吃力想要掀开幔帐。
贺诩然看不下去,快杨惟文一步出手帮了一下。
里头的场景也出现在他视野里。
是厚实的棉被。
以及棉被下……的人。
贺诩然心头一骇。
杨惟文失声:“怎……怎会如此!”
他扑倒床边上:“卫慎,你不是身体有伤吗,怎么脸成这样了!”
魏昭脸上被纱布缠了起来。只留下呼吸的鼻子,说话的薄唇,还有耷拉着的眼儿。
透着几缕绝望。
是虞听晚的杰作。
毕竟弄过青鸦她很有经验了。
虞听晚其实想草草缠一缠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缠一小块,能看出是他。
缠一半,也能看出是他。
实在是魏昭的五官过于出色惹眼。
魏昭慢吞吞:“我……”
贺诩然人不错,可……毕竟是太后的娘家人。
后面要做的事过于惊世骇俗。
在没有绝对把握前,他绝对不能留半点隐患。
魏昭压低声线,嗓音和平时说话有明显的差异,虚弱中带着哑:“我也想知道。”
刚送了茶水的虞听晚就告诉他了。
“前些日子摔了。”
杨惟文惊讶:“能摔成这样?”
魏昭语气凉凉:“你有意见?”
虞听晚:“好好说话。”
魏昭把手压在被褥上:“是这样,我比较脆弱。”
杨惟文看着都疼。
“若知你病成这样,我早该来的。”
“卫慎,我给你带了些红枣和桂圆。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千万别嫌寒酸。”
魏昭看过去,边上茶几果然放着大包小包。
他是知道杨惟文手头拮据的。
魏昭:“有心了。”
萧怀言让开一步,露出身后的贺诩然。
“对了,这位是贺御史,令妹的案子就是他主持公道的,我知你心中感激,可伤成这样千万别起来请安,御史不会怪罪的。”
魏昭和贺诩然有过短暂的对视。
魏昭:“你空手来的?”
杨惟文一听这话,眼皮直跳。
他冲魏昭使眼色。
贺御史是何等人物?愿意过来一趟,都是格外给面子。
都来了,样子也要做做。
贺诩然收回视线,心不在焉。
“本官和你们将军有些交情,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本官一定帮。”
魏昭更懒得理他。
不知道怎么了。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好像很熟悉。
不过,贺诩然在意的显然是另一件事。
他视线不受控制看向一侧的虞听晚。
姑娘的侧脸看着更像他……
杨惟文总觉得贺诩然有些不对劲。
果然。
贺诩然看向虞听晚:“我能见见你爹娘吗?”
杨惟文:??
虞听晚:“我爹娘?”
贺诩然要是不去确认,他怕是会食不安寝,夜不能寐。
说来也可笑,上回虞听晚就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次,感觉愈发浓烈。
要是不去确认,贺诩然怕是会一直记挂。
虞听晚觉得他莫名其妙。
“这不方便吧。”
“请求是无理了些,可我是……”
“好说。”
魏昭扯了扯嘴角:“回头我看看,能不能让岳父岳母给你托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