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毛在滚石山就做两件事:修练、交友。
一月匆匆过,无毛又长高了些许,有一米五六的样子,精瘦干练。
另外猴群中的伤员相继恢复,猴大郎也在无毛的细心教导下学会了血熬术的运行路子,现在算是入了门。
不过伥鬼的尸傀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选择,无毛也试过用死去的猿猴凝练,但出来的效果很差:疯疯癫癫,听不懂指挥。
此日午间,无毛照例带了一坛美酒去寻猿小旗。
猿小旗是猿校尉的小儿子,天资不错,花了十几年功夫成精,被香木老妖封了正职。
“猿兄可在家?小弟又找你来饮酒了。”
无毛在猿校尉心中已是厌恶的存在,只得另辟蹊径交好猿小旗。
年轻妖嘛都有一些叛逆心理,猿校尉越不让做的事,猿小旗越要尝试一番,无毛抓住的就是这个特征。
“贤弟来了,快快入洞一叙。”
猿小旗长的魁梧雄壮,有一丈高,坐在石台上像一口洪钟。
“猿兄修为又精进了,假以时日群妖殿上必有猿兄一把交椅啊。”
无毛为猿小旗斟了一碗酒,双手敬上,对付这种顺毛驴就得捧着惯着。
“贤弟高抬,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吃酒吃酒。”
叛逆自然也是有原因的,猿校尉家法甚严,猿小旗在滚石山没有地位可言,故而猿小旗渴望脱离猿校尉的控制,自立门户。
恰恰无毛这一个月的恭维让猿小旗感受到了尊重,以及迸发出前所未有的自信,相应的猿小旗对无毛的感观极好,已经到了单方面推心置腹的阶段。
“猿兄,小弟近来消息闭塞,不知香木山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香木山向来诸事繁杂,这几日紧要的有:貂奶奶的十一女出嫁,我准备去送礼;蛇老倌练了一炉好丹药,想请我吃了一顿酒,虎判抓了两只盗宝的小妖,来书邀请我去观了斩。”
猿小旗尽量给自己脸上贴金,原本都是猿校尉的嘱咐,现在变成了他的殊荣,言谈之间交际于大妖首领,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滚石山的主君。
“小弟托猿兄之事可有眉目?”
“贤弟嘱托,我自是上心,日前派了斥侯:野狗洞近日在巨木山猎了一只山君,好像得了什么异宝,闹得沸沸扬扬。”
山君死了!
果然和无毛预料的差不多,除了自己以外玩家不是固定的,换言之在本周目内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潜藏的玩家。
这就麻烦了,无毛可没有识别玩家的本事,新玩家的出现势必会改变剧情,一切都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至于规律之类的事情无毛现阶段不需要考虑,只要想怎么活着就行了。
猿小旗见无毛沉吟不言,以为自己的消息不符合无毛的要求,随即爆出猛料:“不过纵使那异宝是什么稀罕物,首领们的心思也不在此处。”
“哦?猿兄此话何解?”
猿小旗弯下身躯,压低声音,鬼鬼祟祟的说道:“此话出我口,入你耳,不可走露风声:香木山要变天了。”
“猿兄是说首领与大王之间有龃龉?”
猿小旗目生惊异道:“不错,有几位首领对大王怨气很大,尤其是貂奶奶和虎判,只怕……”
“猿兄慎言,小弟已知,咱们还是先饮酒吧。”
无毛制止了猿小旗,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保不齐有什么耳目,落个牵连不划算。
“贤弟所言甚是。”猿小旗也有些后怕,不敢再多讲半句。
与此同时,灵泉洞中猿校尉也在会见来客。
客人是一只驴精,人身驴头,体魄精壮,腰间佩一短刀。
“猿老弟,半月时限已至,考虑的如何?”驴精大马金刀的坐在上方石台,睨视猿校尉。
猿校尉踉跄起身,拱手动作都显得很吃力:“驴总管,老朽年迈,难当重任,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你这老猿何故装相?我观你气血充盈,根基扎实,哪有半点将死的样子?是不是不愿在奶奶帐下效命?”驴总管蹄子一踏,整个大石板都剧烈晃动。
“驴总管息怒,老朽练的是血气法子,空有其表,内里早就油尽灯枯,没有几年活头了,真不敢骗驴总管啊。”猿校尉心中暗骂还是躲不过去,上层争斗何故牵扯我辈小妖啊。
“随你怎么说,你今日必须要表个态,是归顺奶奶,还是冥顽不灵?”驴总管不耐烦的喝道。
“驴总管,上头那位正值春秋鼎盛,一般妖怪难以抗衡,不如再蛰伏一段时间再观后效,如何?”猿校尉被逼的只能直面谈论这个问题,但猿校尉还是不看好首领一方。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些事不需要你操心,给一句痛快话,归顺不归顺!”
“难,大家都难啊。”
猿校尉还是一副老糊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