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多年后徐远找到她说起当年之事时,南宫月眼中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将所知之事一一向徐远道来。
说到这里,老道士突然开口道:“那不知这南宫姑娘,现在何处?”
“我走后,她便自缢而死了。”徐远平淡的说。
田河开口道:“既然这样,你怎么让我相信你,仅凭你一人之言吗?”
“信或不信,自然由你,但若问你与那刘洵朝夕相处,当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田河沉默,师兄虽然在门中弟子看来亲和,实则师傅早已察觉其野心极大。
“看样子,南宫姑娘说的多半是真的了。”徐远见田河不反驳,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田河突然又开口说道:“照你所说,既然南宫盟主是我师兄所杀,那为什么当初那位剑宗弟子会说南宫盟主是郭掌门邀约而去呢,且剑宗出事时,郭掌门为何不在剑宗之内?”
徐远闻言,沉默片刻后才道:“当初家师回来,并没有急着去寻各派报仇,而是先去找了我师弟,那位剑宗弟子。”
最后只有郭真意一人回来,神情愤怒之下掩藏着一丝深深的悲痛,徐远当时没有注意,只是问了师弟去了何处,郭真意只是告诉他:“死了!”见此徐远也没再多问,只是第二天便随郭真意去了华山找各派寻仇,现在想来,郭真意当时就是报了求死之心的。想到此处,徐远眼中不禁露出一丝悲痛之意。
“我也不知道,”徐远平静地答道。
“那还是没证据了。”田河又开口。
徐远闻言忽然大怒:“没有证据又如何,当初南宫盟主之事,到现在就真有一个人看见是我师尊做的了吗?!”
“你们各派又如何?趁机屠我剑宗,将我剑宗洗劫一空,现在看来,只怕你们非是为了南宫盟主报仇,而是早就觊觎我剑宗罢了!”
老道士见状,赶忙出来劝道:“不管事情如何,总得先查个水落石出才是,二位又何必在事情未明之前大动干戈呢?”
两人沉默半响,田河才又开口道:“怎么个查明法?”
徐远依旧是冷着脸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在听了徐远的办法后,田河沉默片刻,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天刀门位于东山之上,朱红色的山门之下是一条长长的石梯。
此时正值清晨,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打在那朱红大门之上,再一路铺满门下石梯。
直到遇见了一位躺在石梯上一动不动的身体,阳光才从地上爬到了那人身上。
这时,朱红大门随着“吱”地一声被推开,一位小童拿着一把比自己身子还高几分的扫帚走了出来,准备清扫门前的积雪。
小童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一边数一边仔细清扫着,直到扫到第一百零一个台阶时,才发现下面好像躺了一个人。
连忙放下手中扫帚,急急跑了过去,翻开这人面容一看,小童不禁“呀”地叫一声:“田河师叔!”
待到田河醒来时,发现师兄已经守在床边好一会儿了。
看到田河醒来,刘洵立马露出关切的神情问道:“师弟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田河用手撑起身体靠了起来,喘了口气后才缓缓道:“多谢师兄关怀,我好多了。”
此时刘洵已换上了一副愤怒的表情问道:“可是那剑宗余孽徐远动的手?”
“当初怎么也不告诉师兄一声?那徐远又岂是好对付的,你我二人同去,也多点把握不是?”
说着又面带一丝悲痛道:“当初师傅仙逝的时候,就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可昨日你满身带血的被抱了回来,可把师兄吓坏了。”
田河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才愧疚的回道:“劳烦师兄操心了。”
“呵呵,师弟哪里话。”
“对了,凭师弟的功夫,怎会弄得如此狼狈?那徐远竟如此厉害?”
说罢又叹息一声:“毕竟是剑宗掌门,不是那么容易杀的,师弟也不必太放在心上,终有一日,我会为师傅和师妹报仇的。”
田河莞尔一笑:“师兄也太小瞧师弟了,那徐远已然服诛。”
“当真?”刘洵闻言大喜,“师弟可有证明?”
田河道:“前日我去到那清凤楼,果然见到了徐远,只是水衣楼楼主也在其旁,我不好动手。”
田河咳嗽一声又继续道:“直到那徐远取走青莲,一人出去城后,我才找到机会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杀害师妹,可是那徐远仗着手中青莲宝剑,一言不发便向我大打出手,好在我也带着流苍,最终还是将其成功诛杀。”
“不过那徐远也确实了得,一身青莲剑歌的功夫,剑法精妙,也让我身受重伤,我担心遇到其门人追来,只能先将其佩剑和青莲藏于一处隐地,自己先回来疗伤。”
听到此处刘洵又是一喜,“青莲神剑也被师弟夺了去?听闻那青莲宝剑不光是一把神兵利器,其上更藏有青莲剑歌剑诀,若能参透,定能凭此独步武林。”
“师弟快告诉我青莲藏在何处,我去将它取来!”
看着欢喜的刘洵,田河不紧不慢地道:“师兄何必着急,待我养好了伤,与师兄一齐去取不是更好?”
听闻田河此言,刘洵脸上笑容瞬间戛然而止,不过很快又恢复平日温和神情道:“也是,师弟天资卓绝,想必也不会太在意那所谓神剑剑谱。”
“那师弟就先好好养伤吧,我让人给熬了补汤,这就给师弟送来。”说完转过身去,一脸阴沉地离开了房间。
田河道了一声:“谢谢师兄。”后,就一直闭目养神,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