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见状,心中更添几分好感,遂道“不知姑娘要去哪里,在下对此地颇为熟系,可为姑娘引路。”
漪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如此,便劳烦公子了。”
“闻令兄提及,姑娘芳名贾云。”
“是的,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赵云琛。今日结识姑娘真可谓是三生有幸。”
“赵公子言重了。”
二人就这么攀谈一路,不觉已月上枝头。最终,夜色渐深,万籁俱寂,二人便各自回屋休息。
晨曦初破晓,学院的大门缓缓开启,宣告着又一日求知之旅的正式启程。学院共五位先生,助教蔡大人教授经义,主簿裴大人则负责琴棋书画,宋教头掌管武学,监丞王大人专门负责学规惩戒犯错的学生,而学监杨祐则传授匡扶社稷之大道。
学院的学规极其严格,先生们的授课,虽满载着智慧的深邃,却也难免染上了岁月沉淀的几分沉闷,初入此地的学子们,皆怀着一颗虔诚求知的心,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便有人开始散漫。尤以赵云琛为代表。他本就是个放荡不羁,不受拘束之人,喜欢四处游历,行侠仗义,加之当年其父之死对朝廷心存芥蒂。若不是母亲与舅父强求,他也不会来此。因此,一到蔡裴二位大人的课就偷偷溜出去练剑,旁人不知,但书院的先生都知其身份,也不敢过于苛责,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不,今日又打算偷偷溜出去,却不想被他舅父逮个正着。
这杨太傅平日里虽面带微笑,一脸亲切,但为人要求严格,绝不允许任何学生破坏学规。而如今这人却是他亲外甥。
杨祐怒呵:“这是要去哪儿。”
云琛自幼丧父,由母亲和舅父抚养大,故十分敬重舅父,今见是舅父大人,忙施礼道:“学生要去练剑。”
“为何练剑?””杨太傅的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云琛抬头,目光清澈而坚决:“为了能更好的保护在乎之人。”
“那又为何不愿读书?”杨太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
“这些经义皆为纸上谈兵,并无用处,不读也罢。学生读书只求识字即可,至于治国安邦,当亲身实践方可知。”云琛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羁,缓缓道。
漪云心中暗自赞叹,云琛虽言辞犀利,却也不乏独到见解。
“荒唐,经义皆为先贤之作,流传千年,今竟被汝一竖子轻慢。”杨太傅的声音骤然提高。
“先生,学生斗胆陈词,以为赵兄之举,虽怠慢圣贤,却也并非全无道理。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此言非但倡导博览群书之广,更深藏一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正是寄望于我等学子,勿仅囿于书卷之间,而应于研读之时,心系世事,学以致用乎?圣贤之书固然经典,然则时移世易,一味盲从,恐失变通之道。学子当以敬畏之心研习古训,亦需以开放之姿,融合时代之精髓,方能使学问之树常青,智慧之光不灭。”漪云忙起身替云琛辩解。
杨祐闻二人之语,面色骤变,故厉声呵斥:“既然尔等觉得这圣贤之书无用,那便罚往文谨阁清扫尘埃,非至纤尘不染,不得稍解腹中之饥。”说完便拂袖而去。
这二人见状,默默前往监丞处,恭敬地接过钥匙,手持扫帚前往文瑾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