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时,弟弟被学堂逐出门,他们的生母除了不停地责怪弟弟顽皮不懂事之外,从未真正探究过背后的原因,更没有像顾芩澜这样用心良苦地雕琢弟弟的性情。
至于为弟弟寻找武师的事情!
她前来拜见顾芩澜,正是为此而来。
想到这里,她再次向顾芩澜深深一拜:“感谢母亲为奉晖寻觅了一位如此杰出的武师父。”
郑家的男儿未来都将投身疆场,因此他们必须练就精湛的武艺,方能确保自己能够从战火中安然归来。
之前郑奉晖的武师父是邹氏托人寻得的,郑奉晖跟随他练习了两三年,连基础功夫都未能扎实。后来,父亲,也就是他们的三叔归来,将那位武师父逐出家门,重新聘请了一位可靠的。
然而,小姑管家时,认为那位武师父的薪酬过高,又将其辞退,换了一位半吊子。
如今郑奉晖已经八岁,真正掌握的技艺,仍旧是第二位武师父所教授的零星点滴。
今日得知顾芩澜亲自恳请那位名满天下的破浪大侠担任郑奉晖的武师父,她欣喜若狂。
因此,她决定前往顾芩澜处,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顾芩澜轻轻将她搀扶起来:“你们既然称呼我为母亲,那我自当为你们的未来筹谋。何况,郑家的男儿肩负的是守护西魏江山和百姓的重任,仅凭这一点,我也必须深思熟虑。”
“好了,回去吧,晚餐时间将至。”
郑怀虞温顺地跟随在顾芩澜身后,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刻苦努力,将来也成为一个如同顾芩澜一般的人。
……
第二天。
郑夫人顾芩澜莅临太白楼,预定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约定的时刻到了,萧先生便携其夫人准时降临。
萧先生一落座,便开门见山地道:“郑夫人,我深知你今日召唤我们夫妇二人前来的意图,但我必须直言,我无法答应。郑奉晖目空一切,缺乏进取心,对待同窗的态度更是傲慢无礼。若让他踏入我的校门,我如何向其他学子的家长交代?”
这位萧先生年逾不惑,蓄着一抹飘逸的胡须,身姿挺拔而显瘦,目光坚定而庄重。提及郑奉晖,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的痕迹,显然是被郑奉晖的行为激怒了。
他的夫人正在悄悄扯着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但萧先生却仍旧愤愤不平。
“别拉我,我岂是畏惧权势之人?大不了我不开这个学堂便是,绝不能让郑奉晖这颗害群之马,毁了我苦心经营的教育圣地!”
“郑夫人,你们端王府势力庞大,权倾一时,想要哪个学堂不是易如反掌,为何偏要来我这小小的学府引起纷争?”
萧夫人焦急得眼圈泛红,连忙向顾芩澜道歉:“请夫人海涵,我丈夫并非有意冒犯,他只是担忧郑公子会对其他学子不利。还请夫人看在他全心全意为学生着想的份上,原谅他的失言。”
顾芩澜见状,忙上前将萧夫人搀扶起来:“萧夫人切勿如此,你们何错之有?错的是郑奉晖。萧先生一心为学生福祉着想,是一位德才兼备的教育者,我敬仰他都来不及,怎会对他有半分不妥之感。”
萧夫人未曾料到顾芩澜会对她的丈夫给予如此高的评价,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回想之前,郑奉晖被她丈夫逐出校门时,郑奉晖的母亲曾特意上门斥责她的丈夫,并扬言要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