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的主院。
香莲正扑在她母亲刘嬷嬷的怀里哭,她是虞氏身边最得脸的丫鬟之一,又是管着厨房大嬷嬷的女儿,身份地位举足轻重,竟被江心芙打了一耳光,后果可想而知。
沈凌歌安慰了一阵。
江心芙被带过来了,一看沈凌歌也在,仇恨的目光登时射来。
“放肆!”虞氏阴沉着脸,“连我身边的人都敢打,莫不是还没入国公府的门,就摆起了正室夫人的架子?别忘了,平妻就是平妻,永远不是世子夫人,更不是锦潇的正室夫人!”
这些话就像针一样扎进了江心芙的心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比打她的耳光还要狠。
这岂不是告诉国公府所有人,她江心芙永远低沈凌歌一头吗?
关键的是,这些人全都面带嘲笑地看着她。
江心芙心头好恨,“国公夫人,芙儿并不知道她是夫人身边的人……芙儿当时只是一时情急,并不是故意的。”
周嬷嬷好笑道,“不知道是夫人的,那你以为是谁的人?难道表小姐以为,你已经横行霸道到可以在府中随意教训别人的丫鬟了吗?别说如今是世子夫人管家,就算不是,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一个寄人篱下的出了不知多少服的表小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耀武扬威。
江心芙的脸都青了,难看至极。
“芙儿!”谢锦潇总算赶来来。
“锦潇哥哥救芙儿!”江心芙一下子扑进他的怀中,泪水哗哗往外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芙儿别怕,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没人能欺负你!”
谢锦潇一看这样,心疼极了。
皱着眉,冲着沈凌歌就冒了火气,“沈凌歌,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已经答应了你做一个好世子,你的目的都达到了,为何还要为难芙儿?!”
“我为难她?”沈凌歌像听到什么笑话,“世子你什么都不清楚,就如此武断,若是让你去做官,这世上会有不知多少人因你冤死、枉死。”
周嬷嬷站出来说公道话,“世子,您可不要被某些人的眼泪欺骗了。今日表小姐说要修缮院子,世子夫人便派了府中专管此事的香莲姑娘去处理。走的是中公的账,依的也是平妻该有的规格。可表小姐却眼馋世子夫人房里的陪嫁,嫌弃香莲给她配的东西太差了,还不分青红皂白打了香莲姑娘,才有如此一遭。”
“此事和世子夫人一点干系都没有,世子您怎可一见她眼泪,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世子夫人?”
“我……”谢锦潇才知道原来是这么桩事。
“那她好好说话不行吗?何必次次都见缝插针地贬低我。”谢锦潇说沈凌歌。
沈凌歌道,“你进来后,一不问前因后果,二不向母亲行礼,却先搂住了你的小情人进而指责你的妻子,你让我好好说话?世子的做派令凌歌大开眼界。”
这一下谢锦潇只感觉自己被戳中了脊梁骨,怎么都不占理。
自知理亏,他赶紧向虞氏请安,“潇儿给母亲请安,刚才确实有些冒失了。”
虞氏沉着脸,眼底的精光几乎能杀死江心芙。
就这样一个矫揉做作的女人,竟然可以把她的儿子哄得团团转,虞氏的心里恨不得弄死她。
还有她这个儿子,眼里只有江心芙,白养这么大了!
但沈凌歌却暗中拍了拍她的手。
虞氏这才回过神,消了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