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坚摇摇头，这个孟然说起话来总是这样犀利却也一针见血。偏执的他很难缠，通透的他就显得可爱多了。

看来，这个孟然真变了。不过，李坚再问：“干嘛硬要找柳絮来给你辅导功课啊？张宗良、吴德金、曹荣胜，还有你的同桌向及耀，他们功课都不错，我叫他们辅导辅导你也可以呀。”

孟然撇了撇嘴，不屑道：“我要学，就跟着班里最强的学。”这真是这个孟然说得出来的话，李坚下意识就要训斥孟然，保持谦虚才是学生的根本。

临了李坚又忍住了，这小子刚有点学习的兴致，不能被打击了。其次，孟然说出这话，李坚是有些认的。孟然平日不怎么听课，但是他的语文、历史、地理成绩一直都很好，语文老师不止一次要孟然去参加作文比赛，不过这小子都以作文比赛太俗为由拒绝了。历史更是老考满分。

你小子狂惯了，那就让你再狂一次吧，李坚心想。

孟然见李坚不说话，怕不是要答应了。哪知李坚又说：“班里人都很喜欢问柳絮问题，我也没阻止过啊，你一起问不就好了？”

老师的后遗症就是废话多，孟然随机应变：“因为我之后要是认真了，会经常问柳絮问题，频率太高了，可能会让同学们误会。老李你也知道，柳絮同学长得很漂亮，有些人太龌龊了，难免会有人传她八卦。我不想她因此困扰。”

“啪！”

李坚仿佛被打了一耳光，好好好，你纯洁，我龌龊，我有罪。

一路听下来，隔壁的张老师都看不下去了，他觉得老李被这个学生完全拿捏了，必须帮老李找回场子：“同学啊，你倒是伶牙俐齿啊。”

孟然也觉得自己过了，他笑道：“谢谢张老师夸奖。”孟然装傻，便不再说话。

张老师倒来了兴致，有些好奇：“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你，你不就是向及耀暗恋对象王嘉慧那个班的班主任张立超么。孟然笑说：“张老师我当然认识，您是十三班班主任。您跟老李一样是数学老师，我可听我们班不止一个优等生说过，说要是你来我们十七班教数学，能考得更好。”

李坚气笑了：“赶紧去上课，你个小兔崽子。”

孟然哈哈笑，蹦到办公室门口，再回头浅浅鞠了一躬：“老师，多谢你了。”李坚头回见孟然这样，但依旧不客气地说道：“行了行了，去上你的课去。”

等孟然走了，张立超也短期茶杯眯了口水，然后侃侃而谈：“你这一学生真是有些意思。”张立超方脸粗眉大眼，扭头与李坚笑，笑里有些兴味，“刚才你这学生一边开玩笑调侃你，给我面子，一边又说‘我们十七班’。这是在说你们才是自己人呢。”

李坚心里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子得瑟，心说，我这学生的机灵劲我当然知道，那当然是没几个能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