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

竟然真的忍心杀了他！

他用尽最后一口气转头，看向角落里正在喝茶的那个背影。

死不瞑目。

被席博文死死盯着的那道身影起身，往下拉了拉帽子，正要逃离。

齐飞直接站在她面前，抬起胳膊，拦住去路。

“霍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女人缓缓抬眼，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容。

霍馨然，三年不见，她整个人衰老不少，就连齐飞都险些没认出来。

霍馨然眼底尽是讽刺。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齐飞神色严肃。

“没有什么能逃得过我们夫人的眼。”

霍馨然轻哼。

“呵，江嫣，她怎么就不死了！”

不等霍馨然再说出什么恶心的话来，齐飞就示意让人带走她。

回到无宫后，江嫣亲自去见了霍馨然。

许久不见，她已经变了样子，鬓边添了白发，整个人散发着死意。

江嫣神色淡淡。

“席博文，是你的手笔？”

霍馨然大笑。

“没错！就是我挑唆他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江嫣平静地说道。

“若你只是恨我抢走了席宴，就三番两次对我痛下杀手，那我只能说，你太自不量力了。”

霍馨然抬起那双阴狠的眼。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我爱了席宴那么多年，你一出现就让他和我彻底断绝了关系，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江嫣神色冰冷。

“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

霍馨然眼眶发红。

“我的一厢情愿！”

“就算是我的一厢情愿！”

“可席宴对我霍家痛下杀手，吞并我霍家不说，更是气死了我爷爷！”

“我爷爷可是他的恩人啊！”

“当初我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了一句！”

“只为了有资格护住你！”

“你多J啊！江嫣！”

“因为你！我家破人亡！”

“怎么，还不允许我复仇了？”

江嫣起身，眼神淡漠。

“复仇？”

“势均力敌才可以这么说。”

“而你，不过是跳梁小丑。”

“我，从未将你放在眼里。”

杀人诛心。

霍馨然看着江嫣决然离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吼叫着。

“江嫣！你让他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

“他这一辈子都会与你有隔阂！”

江嫣脚步未顿，走到门口时，吩咐天二。

“让她死得体面些。”

天二恭敬颔首。

“是！”

等江嫣从那乌烟瘴气的地界儿出来，席宴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解决了？”他问。

江嫣看向他。

“不怪我？”

席宴牵过她的手。

“我已经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天城也有天城的规矩，是她自己不争气。”

江嫣在意的却不是这些。

“她爷爷的死……”

“不是我。”

江嫣眸色了然。

她清楚席宴的脾性，凭他字字句句对霍老爷子的尊敬就能看得出，霍老爷子在他心底是有分量的。

若他真的做了那逼死恩人的事。

怕是永远良心难安。

不是，就好。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江嫣看向远处，神色平静。

可说出的话，却让席宴久久不能回神。

“席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