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啊,这个小丑的线索确实很荒谬。就像你们刚才去抓非法捕鱼一样,报案人根本就是带着自己的私心想通过警察报复。”裘海明赞同地说道。
“没事儿,师弟,你把握一个度就好了。”吕南乔仍然耐心地说,“你可以去盘查一下外来人员,但如果人家没什么问题,不要死咬着人家不放。别被心里的执念搞歪了思绪。”
裘海明点点头,师兄说得很对,我可以去查,但不能滥用自己的权力去骚扰别人。同理,对待李兰和赵高原也应该有界限,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去挖掘别人的隐私,尤其是在与案件无关的情况下。
“师兄,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裘海明笑着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工作记录本。
“哎哟,你什么时候给我买的高帽子啊!受不起,受不起。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吕南乔哈哈地笑起来。
裘海明走出派出所步伐变得轻快起来,吕南乔的话让他如释重负,只要把握好度,不要越界,可以合理地进行排查。所以,他放下了自己多疑、急功近利的包袱,和吕南乔一起往鸿运旅馆走去。
裘海明在回龙镇派出所一年多时间,镇上的人都认识他,他也认识镇上所有店铺的老板,鸿运旅馆也不例外。据他所知,鸿运旅馆是由老板的女儿燕子在管理,旅馆的所有人是燕子的父亲,但他早已放手,将旅馆交由女儿女婿打理。小镇上住店的客人不多,旅馆一般没有什么生意,不会24小时营业。挂着旅馆名号的旅馆,平时最多的作用还是主人自己住,保留几个干净的房间就行了。
“裘警官吕警官,什么情况呀?”燕子正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玩手机,看到两位警察走进来,面无表情地问道。
燕子长得胖胖的,画着有点浓的妆,她挺爱打扮,大约40来岁,是80年代生人。
“来排查一下外来人员。”吕南乔说。
燕子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嘴里嘟囔着:“我说没触发你们的警报吧?你们消息真灵通,做点儿生意都不安宁。你们这样一来,街坊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店出了什么事儿!”
裘海明没有接她的话,问道:“所有入住的人员都登记了身份证件的吧?”
“不敢不登。”燕子没好气地回答,走到了吧台后面的电脑前,示意裘海明去看。
“他们现在在吗?”吕南乔问。
“在。二楼。”燕子心不在焉地说。
“那草台班子一共几个人?”裘海明边登记身份证件和入住时间边问。有两个84年生的一男一女来自同一地方,应该是草台班子的所有人,另外两个90后一男一女来自不同省份。
“班子是有5个人,现在只有4个住这儿。”
“怎么说?还有一个呢?”裘海明警惕起来。
“搬出去了。”燕子略带冷漠地说,警察问一句她答一句,没有多余的话。
“是里面的谁?”裘海明指着电脑屏幕。
“这个。”燕子指着电脑里名叫“范满”的人的身份证图像。
“他们不是一起的吗?为什么这人单独搬出去?”裘海明盯着显示器,像自言自语,也像在问燕子。
但是燕子没有接话。
“他不会是小丑吧?”裘海明联想到他来主要排查的人。
“他就是小丑啊。”燕子依然面无表情地回答。
裘海明和吕南乔互相看了一眼。
“他什么时候单独搬出去的?”
“呃,我想想,12月1号,高家老太爷大寿那天,晚上他们表演回来他就搬出去了。”
“你也知道高家老太爷大寿?”裘海明略带讶异地问。
“我还去吃了席呢。我就是连灞村儿里的人,这镇上一半的人都是连灞的。”燕子走到吧台外侧,把位子腾给两位警察,伏在吧台上,懒洋洋地说。
“进屋去说吧。”裘海明望了望楼梯,不想被楼上的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指着吧台后面的房间,对燕子说。这也是个机会,刚好问一下燕子寿宴上的情况。
燕子不情不愿地拖着步子跟着裘海明和吕南乔进了房间里。
房间里乱七八糟地塞满了各种物品,和一张床,裘海明站着问燕子:“那赵家双胞胎兄弟你肯定也认识吧。”
“怎么会不认识。赵平原不是死了吗?”
“是啊,发生了事故,所以我们才走访排查外来人员。燕子姐你理解一下,这就是个流程。”裘海明故意放宽燕子的心说道。
吕南乔没作声,他把主场交给裘海明,让他自己发挥。
“我就搞不懂了,和人家外来人员有什么关系呀,你们这流程走得挺稀奇的。赵平原不是喝醉了掉进水塘里淹死的吗?”燕子翻着白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