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爱定不定,本王就要娶。”裴屹没了耐心。
可裴敬轩也要娶,他本来就是想娶的,如今裴屹来同他争,他就更要娶了。
“孤也要娶!”
裴屹冷冷看他一眼,似是没想到他这般幼稚,他无所谓的耸肩:“那明日上朝,问问父皇吧?”
他嘴角噙着笑意,“毕竟,许姑娘也要问过老太太不是?”
明明是极寒的冬日,周毅身上却被汗水浸湿了。
这宁远王实在太没底线了,横刀夺爱不说,一副“我要你就得给”的模样。
还问什么皇帝,皇上如今不知道多宠他,真是无耻!
太后的旨意里写的清清楚楚,让许酥自己挑,她说嫁谁就嫁谁。
当时,他悄悄拿了一张假的给许酥,她没见过真的,自然辨不出手里的真假。
可若闹到皇帝面前去,他要是被查出造假,哪还有命活啊?
天寒地冻的,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冷透了,屋门大敞着,屋内还燃着四个炭炉。
裴屹往里去了些,嘴里唤了一句玄夜,便瞧着外头乌泱泱的一片人进来,抬着各式各样的礼箱进来。
“恰逢太后孝期,又正巧太后旨意里的期限就要到了,也顾不得什么三书六礼的流程了。”
屋内都是宁远王府和盛乐府的下人,许酥这个时候办婚事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偏偏她若再不嫁出去又违了太后的旨意是要株连九族的。
故而,不论谁娶她都只能是一顶软轿迎进了府中,然后发点糕点和糖果子,奔走相告一声就算成了。
可谁知,裴屹这疯子竟还明目张胆的下聘礼。
周毅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何况,那红彤彤的礼箱往院里一搁,保不准明日他们家就能被四方邻舍的唾沫星子淹死。
“这事成了。”裴屹一手撑着脑袋,半阖着眼睛,说一不二。
裴敬轩看着这一抬又一抬的聘礼只能吃下这个闷亏,裴屹不守规矩,在太后孝期弄得这么红,可他是太子,他不行。
如今,他聘礼也抬了进来,等他去皇帝面前被弹劾吗?
说他堂堂凌国太子,为了个女人同自家兄弟闹得红脸?
他心里愤愤生气,看向周毅的眼神也愈发恶毒,若不是这个狗东西今日求着他过来,他又何须被裴屹羞辱一番?
这贱人......
裴敬轩深吸一口气,看向裴屹挑衅一般说道:“皇弟怎就不信?”
他无奈的摇摇头,“孤当真是先下了红封。”他笑的温和,“不过一个女人,若皇弟真的喜欢,你娶了便是。”
他装的兄友弟恭,衬得裴屹不讲理极了。
可裴屹是个直性子,装不来他那样子,嘴角勾着笑,离他近了些。
“皇兄倒也不必如此恼怒,不过是人家姑娘不喜欢你罢了,她方才说她嫁我,可见若是得不到人家的欢喜,红封也是无用的。”
“就是,堂堂一个太子,怎么就娶不到正妃呢?”
他张了张口,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慢条斯理的问:“啧,莫不是?”
他的视线下移,不过一瞬便挪开,像是瞧见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皱了皱眉头。
只这一眼,就足以让太子彻底发狂。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但他不知道,从裴敬轩寻医士的第一天,裴屹就知道他是个无用的弱鸡了。
他挑着眉,“皇兄脸色真难看,莫不是说中了?”
说完,也不管裴敬轩的脸色,让玄夜推着他,抓了个小厮问了许酥的住处便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