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外面冷,里屋请吧!”谢文斐柳眉微微挑起,嘴角挂着客套的笑容,还是那副睥睨一切的模样,说罢便径自走在前面。
人到中年还有这样的心境,也是难得,沈辰辰在内心感叹着,和云逸一道跟了上去。
不过说起天冷,上次来这谢文斐非要拉着她做针灸,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奇怪的是,那针灸还真是有效,这几天明显感觉体寒的症状比以前轻了,以往她要靠着沐钬给的丹药才能整日出门,可今日既无丹药也无汤药,她居然无恙,这个谢文斐还真有两下子。
几个人去了里堂,坐好了之后,沈辰辰强行清了清脑子,眼下的事情要紧。
“你的钱是从哪儿借的?”
“你不是说金六行吗?”
“所以是吗?”
“你说是便是喽,我一介草民,说话有用吗?”谢文斐对答如流,脸上完全没有惧色。
沈辰辰想起她为自己针灸,也算是得了她的好处,于是也没再继续跟她杠下去,拿出了王月给她的赌场账册。
“赌场的账本上记着,你在年底的时候输了二百两。”沈辰辰翻开账本,拿到谢文斐面前。
谢文斐没有说话,只是仰着头,露出自己美丽的下颌线,看着屋顶,两个手的食指相互摩梭着。
沈辰辰知道,这便是默认了,于是接着问道,“你欠了赌场的钱,赌场的人过来抓人,谢童替你顶了罪,你放不下他,但是又得交一个人,于是你们母子两合起来算计了儿媳,后来这件事被官府知道了,你儿子便被官府抓了,我说的可对?”
谢文斐依然不说话,看来谢童所言属实。
“这些话,你昨天为什么不说?”沈辰辰怒问道,担心谢文斐依然有所隐瞒,事出反常必有妖。
“你也没问呀!”谢文斐理所当然地答道。
沈辰辰觉得按照目前的思路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便转而问道,“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谢文斐既然不想让儿子替自己顶罪,说明这个儿子在她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于是沈辰辰便尝试抛下了这个鱼饵。
“说了也没用。”谢文斐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不置可否。
“且说说看呢?”沈辰辰说罢,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手掌轻轻一甩,手边的茶杯便朝着谢文斐飞了过去,在距离她脸庞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谢文斐缓过神来,轻轻从空中取下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方桌上,随即嘴角勾起道,“我岁数大了健忘,方才想起确实有一夙愿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