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放学时间,清源国际内四处都闹哄哄的。
校长办公室内,邬婉仪边收拾边和女儿讲话。
“熳熳,今天晚上我们和韩叔叔去天际府吃饭。你韩叔叔的女儿也会来。”
“你可得注意礼节,和韩姝好好相处。听到没?”邬婉仪见邬熳久久不出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听见了。”邬熳抿了抿唇,还是有些不情愿。
邬婉仪明白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但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邬熳从小是跟邬婉仪长大的,属于单亲家庭,这么多年邬婉仪都没有再婚,如今突然宣布结婚,让邬熳措手不及,心里也无法接受多了一个父亲。
“我收拾好了,咱走吧!”
于是,邬熳与邬婉仪一同走出校长办公室。
校门口停的都是豪车,因为清源中学是沪上顶尖的中学,属于国际学校,来就读的多为商界大亨的子女,毕竟光一年的学费就要上百万,不是常人能负担得起的。
宾利慕尚一路飞驰,只留下身后飘散的尾气。
天际府是西式高级饭店,装修得金碧辉煌,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步入一间高档的包间,房间内坐着两个人。
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见邬婉仪走来,站起身来笑着望向邬婉仪。他生得儒雅英俊,笑起来眼角有些细密的皱纹,看起来很亲和。
他就是邬熳的后爸——韩宗尧,浦口国际的董事长。
他的身后,一位少女款款起身,娇娇的唤了声邬阿姨。
她身穿清源的校服,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如剥了壳的荔枝,鹅蛋脸配上桃花眼,清纯又娇俏,令人眼前一亮。
不用说,这就是她的继妹——韩姝。其实邬熳和韩姝早就认识,但在学校里很不对付,可以说是死对头。
邬熳是学校公认的美女,母亲又是校长,自然是人人捧着的,韩姝是清源有名的才女,学习成绩很拔尖,参加过各类竞赛。
邬熳看不惯韩姝平时矫揉造作的小白花形象,而韩姝看不惯邬熳死傲娇。
因为不对付,平时也不太愿意和对方接触。可这下好了,成一家人了,彼此的矛盾更大了。
韩姝在得知韩宗尧再婚的消息,拉着几个小姐妹去操场堵邬熳,要个说法。邬熳本就是清源的风云人物,这下把她弄得很难看。
而后,邬熳就处处和韩姝作对,韩姝往东,她就往西。
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知道她俩的关系,但也不好说什么。说到底,那是人家的家事。
这餐饭就这么吃了,邬婉仪和韩宗尧新婚燕尔,感情很好,但邬熳和韩姝……
回到家,邬婉仪和她谈起了搬家的事。邬熳心里很抵触,邬婉仪和韩宗尧住一块儿是应该的,但要她和韩姝住在一个屋檐下,她都不敢想。
“熳熳,妈知道韩叔叔和你妹妹还不熟,但是,”邬婉仪劝道。
邬熳直接打断:“韩姝不是我妹妹。”
邬婉仪蹙了蹙眉。
“人家韩姝成绩可好了,还要参加国外的竞赛,你可得跟人家学学。”邬婉仪苦口婆心道,“你虽然成绩还行,但是不够拔尖,和韩姝住一块儿可以多向人家学学。”
“妈,我……”邬熳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这场争辩还是被邬婉仪女士糊弄过去了,邬熳无奈,只好回房间休息,准备明天的课程。
第二天一早,邬婉仪就找了搬家公司,让邬熳先去学校。邬熳下了楼,想着打车去学校,在小区门口却见到了柏鹤年。
柏鹤年是邬熳的青梅竹马,俩人打娘胎里开始就认识。但邬熳一直对外宣称柏鹤年是她发小,虽然柏鹤年比她大几个月。
柏鹤年也是清源的学生,和她同年级,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小时候柏鹤年特黏她,长大了就变得特高冷,邬熳一度觉得他很strong,给他的备注就是strong哥。
柏鹤年坐在车里,一身校服,白白净净,脖子上挂着黑色耳机,少年身量清瘦,五官立体,带这些少年的桀骜,漆黑的眸子盯着她。
“喂,你怎么在这儿?”原本柏鹤年理她邬熳还觉得他好心,没想到还是一样的不加称谓,没礼貌。
“关你屁事。”邬熳不想理他。
柏鹤年盯了她许久,邬熳被他看得直发怵。
“上车。”最后,柏鹤年只说了这一句。
邬熳没动,似在思考他的话的真实性。柏鹤年却等不及了,一把把邬熳拖进车内。
“喂,你。”邬熳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注意到车里还有司机,就没再说话。
“又和邬阿姨闹矛盾了?”柏鹤年转眼目视前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没。”邬熳长话短说,“我妈忙着搬家。”
“搬家?”柏鹤年问,“为什么?”
邬熳不耐烦了:“还能为什么?想和她老公住一块儿呗。”
柏鹤年点了点头,眸子里露出了星星点点失望。
一路无语。
刚到学校,跳下车,邬熳便想着回教室,却被柏鹤年拉住,邬熳莫名回头。
“你干什么?”
“没,”柏鹤年欲言又止,“下周我生日宴,你来么?”
“你的生日,我妈跑得比我还勤快。我不来,我妈能把我打死。”邬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行了,赶紧放开,这么多人看着。”
“我送你。”柏鹤年说。
邬熳回头惊讶的看了眼他,这人发什么疯:“我们在同一层楼,而且就在隔壁。”
“我送你。”柏鹤年坚持道。
这人,神经啊,有病。
到教室门口,柏鹤年迟迟不肯走,“你到底要干什么?”邬熳不耐烦了。
柏鹤年和邬熳都是清源的风云人物,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两个班的人纷纷探出头来看这头的动静。
“邬熳。”
邬熳的心里一顿,这还是第一次柏鹤年叫她大名,她预感不好。
“我能和你谈吗?”
邬熳觉得自己聋了,要么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柏鹤年这样的天之骄子,这么清风霁月的人,居然开窍了?
要知道,柏鹤年在清源中学可是表白墙排名前三的帅哥,多少人追他,他都拒了。
“真心话大冒险输了?”邬熳试探道。
“没,我认真的。”
看着柏鹤年的坚定的眼神,邬熳顿感头疼。
“哇噢!”
“靠——男神开窍了!”
“男神女神,泰酷辣!”
“答应他,答应他——”
“咳咳。”走廊尽头走来一个少年。
“欸,是迟和清。”有人出声道。
“高三的迟和清,学生会会长,听说和一班韩姝在谈。”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早自习时间,都在干什么,都回教室自习。”迟和清发话了。
别人都回班了,但柏鹤年还在坚持一个答案。“柏鹤年同学,”迟和清说,“请回教室。”
迟和清的态度很真诚,柏鹤年顿了顿,还是回去了,走之前和邬熳道:“今天放学后,我来找你。”言毕就回班了。
只剩愣在原地的邬熳,“邬熳,回去吧。”迟和清温声道。
迟和清很是温文尔雅,可以说是翩翩君子。可据她所知,迟和清并不像表面的良善,不仅经常仗势欺人,背地里还是个海王。
邬熳向他道了谢,并不像和他过多接触,就匆匆走了。
三班的人见邬熳进来了,八卦又胆子大的人偷偷问邬熳:“迟和清是不是想追你啊?”邬熳否认了。
因为这场闹剧,邬熳今天一天心情都不好,怕柏鹤年晚上来找她,就匆匆回新家了。
东陵庄园,邬熳比邬婉仪先行到家,佣人见她来了,便识相的叫她邬小姐,并将她领去自己的房间,三楼的拐角处,旁边就是韩姝的房间。
邬熳对这个安排很不满,但也只好勉强入住了。
此时,韩宗尧的书房里,韩姝正在向韩宗尧发脾气。
“爸,你怎么能让我和邬熳住同一层?”韩姝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