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大冰雹,药王庙上的琉璃瓦被砸成了筛子!”
“啊,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我说为什么冉万山被抓了。那药王庙的琉璃瓦就是他供的货呀!”
“对。我也听说了,那冉万山就是从顺天府的公堂上被锦衣卫带走的。”
“可是即便药王庙的琉璃瓦被砸了大洞,朝廷的效率怎么如此之高,第二天就把供货的冉万山抓了?”董心葵觉得朝廷的效率在这件事上实在是高得可怕。
“说来,也算是报应。你知道昨天谁在药王庙吗?”
“谁啊?”
“寿宁公主和她丈夫。”
“寿宁公主?不认识。”董心葵确实没听说过她。
“寿宁公主你不认识就算了,但是她丈夫你一定有所耳闻。”周云路狡黠一笑。
“是谁?”
“冉驸马!”
“啊!”董心葵恍然大悟,这冉驸马就是冉万三的靠山。
“昨天寿宁公主和冉驸马在药王庙进香呢。就遇上了这大冰雹,冰雹打穿了屋顶,公主和驸马都受了伤。据说伤得还不轻。冰雹把屋顶击穿伤人的事儿前所未闻。这寿宁公主可是神宗皇帝最疼爱的女儿,算起来是当今皇帝的姑姑。这药王庙又是那魏公公主持修建的。皇帝很生气,要魏太监拿人严办。负责工程建造的刘蓖头不是已经死了嘛,就只好拿这琉璃瓦的供货商是问咯。这一查,不就是那冉万山的祸嘛。”
“说来,心葵兄你这次也挺险的。还好当初你只是代刘蓖头做事,所有交接都是盖的刘蓖头的章,不然你也会被牵连进去。”
听周云路这么一说,董心葵也惊出一身冷汗。
“那冉万山这次会怎样?”董心葵问道。
“冉驸马估计是保不了他了,也不会保他了。魏太监当初不就是已经盯上这姓冉的万贯家财了嘛,这次逮到机会还不把他往死里整。这新仇旧恨的。”周云路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董心葵虽然恨透了冉万山,但是突然听周云路这么一说,心里还是起了一丝怜悯。
“唉……这冉万山当真可谓是咎由自取。若不是昨儿个那场冰雹,你我就不能在延陵会馆说话了。”董心葵深有感触地站起了身来说道。
“哎?这是为何?我听说你不是在他那重山木材行门口叫卖吗?不是说你给他叫卖几天,他就不再纠缠这延陵会馆的归属?”
“我本来也是以为他只是想拿我出口气,羞辱我一番。可是今天在公堂上,他出尔反尔,依然说延陵会馆的归属存有争议。”
“这姓冉的果然卑鄙无耻。我早就听说这人好话说尽,坏事做绝。跟他在生意上打过交道的没有不吃亏的,而且他最喜欢攀附权贵,仗势欺人。”
“看来他这是惹得天怒人怨了。云路,这次当真不会牵连到我吧?”董心葵还是很担心惹祸上身。
“应该不会的。刘蓖头已经死了,姓冉的足以偿命了。心葵兄不要太多虑了。”周云路安慰他说道。
董心葵听他如此一说,心里稍微放心了些,但是依然隐隐觉得此事是个祸根。
“少爷,少爷!你在哪儿?”院子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但这明显不是延陵会馆的女眷的声音。
周云路听出来了,这是她姐姐贴身丫头香芸的声音。
“香芸,怎么了?你怎么来了?”周云路赶紧把门打开,对香芸说道。
“不好了,府里出事了,小姐让我赶紧寻你回去!”香芸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