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哕的一声,张歪脖子又呕出了一堆秽物,他醒了。
街坊们都不禁发出惊叹声,自发地鼓起掌来。
张歪脖子的媳妇更是高兴地哭了起来。
“董爷竟然还会医术呢!”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素姑真是好福气呢,相公又会赚钱又有本事。”
……
街坊们又开始纷纷赞叹起了董心葵,素姑心里也美滋滋的。
董心葵又给张歪脖子再检查了一下,认为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张嫂子,张大哥就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今晚好好歇歇,明天应该就好些了。如果有其他的症状,你再来找我。”
张歪脖子的媳妇也不大懂啥是“轻微脑震荡”,但还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她还硬塞了两坛子金华酒给董心葵作为谢礼。
在众街坊艳羡的眼光中,素姑挽着董心葵的臂膀离开了张歪脖子家。
这天晚上,素姑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陪董心葵喝了两盅。
翠云翠月两姐妹听说了董心葵的事迹,向董心葵投来崇拜的目光。
“相公,我以前怎不知道你还会医术呢。你从哪儿学来的啊?”素姑脸上泛着红晕说道。
“噢,建药王庙的时候,见着有工人被砸了头,然后旁边有经验的人就是这么做的,所以就学来了。”董心葵随口胡诌。
素姑听了倒是不疑有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
此后,长巷胡同有一位“董郎中”的说法便慢慢传开了。
延陵会馆的改造颇为顺利,“打槽”的工作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搭屋架、上梁上柱了。
但是,董心葵预订的梁和柱一直没有到货。他多次去木材老板那里催货,对方都推说货还在运送途中,不日便到。
由于大梁和大柱都没到货,工程只得暂时停下,赛班和工人们也只能找点其他边边角角的事儿干着。
“董爷,虽然我们能找点其他事儿先做着,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你看这天儿也快入冬了,到时候下雪了,还不上梁上柱的话,那就只得来年再搭屋架了。”赛班忧心忡忡地说道。
董心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知道,如果不能在过年前把搭屋架这一步完成的话,那么整个工程的进度就会被严重滞后,成本会多花上四、五百两。
他再一次找到了顺昌木材行的秦老板。
“秦老爷,我的那批货还有几时能到啊?你看,这都已经快入冬了。”董心葵向顺昌木材行的董家秦连升抱怨道。
“董爷,实在是抱歉。南方今年遭了水灾,所有木料的运输都受了极大的影响。秦某已经接连派人催促了。”
“那还有多久才能到?”
“这……这我也说不准。”
董心葵火气上涌,近乎咆哮地说道:“如果不能按时供货,那你就把订金退我!”
“董爷,还请息怒。秦某完全理解您此时此刻的心情,如果您执意退订金,我们也同意。只是最近店里周转不畅,还望高抬贵手,容暂缓几日。”
“你……”董心葵无计可施,只得拂袖而去。
正当董心葵愁眉不展之际,有个家仆打扮的人跑到延陵会馆找到董心葵说:“董老爷,我家老爷请您过府一叙。”
“你家老爷是谁?”
“您认识的,我家老爷是冉万山。”
董心葵心中一个激灵。怎会是他?自从药王庙之后,董心葵与冉万山再无瓜葛,彼此都消失在了各自的世界里。
“冉老爷请我做什么?”董心葵并不太想与冉万山有过多的交集,所以内心上多多少少有点排斥。
“我家老爷听说董爷正在为木材发愁,而他手上正好有一批货,可以解董爷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