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葵听说捻虚子离开朝天观了,心里一惊:这不是还在约定时间内吗?怎么他就走了?
浩南有点丧气地对董心葵说道:“这可怎么办啊?师傅不要我了吗?”
董心葵也有点慌了。
他领着浩南出了朝天观,茫然四顾。突然,他望向顺城门的方向时,心里有了主意。
董心葵带着浩南急急忙忙往顺城门方向而去,他们走进了石虎胡同,来到了延陵会馆前。
“爹,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董心葵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走进了延陵会馆。浩南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地方,狐疑不已,他只得跟上董心葵的步伐。
“哈哈哈哈。你们果然找到这个地方来啦!”捻虚子爽朗地笑道,他依然在最初见到董心葵的那根柱子下打坐。
“师傅!”浩南兴奋地叫道。
“我也不知怎的,站在朝天观的门口,往这个方向看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一股紫气在空中飘舞。”董心葵说道。
“呵呵,这便是道心了。”捻虚子站起身来。
“师傅,我爹娘同意我跟你走了!”浩南激动地说道。
捻虚子走到近前,对着董心葵做了一个标准的道家行礼,董心葵赶忙回了一个礼。
“董善人,敬请放心。贫道自会保令郎平安学成归来。”
“有劳道长了。”
“好徒儿,走吧!”捻虚子对浩南说道。
浩南又看了看董心葵。
董心葵饱含深情地对他点了点头。
浩南转身便跟着捻虚子走出了延陵会馆。董心葵送着他二人来到了大门处,默默地望着浩南的背影。
突然,浩南转过身来,远远地朝着董心葵跪下,叩了三个头。
董心葵不禁潸然泪下。
驻足良久,捻虚子和浩南早已消失在了董心葵的视野里。
董心葵突然觉得万籁俱寂,心如止水。身后传来滴水的叮咚声,董心葵转过身来,看着延陵会馆的院内。
但见那一抹温暖的阳光透过屋顶的破洞照射到柱子上,那红漆都剥落得所剩无几的顶梁柱却似乎泛着金光,显得熠熠生辉;两只蝴蝶在院中的野花杂草上翩翩起舞,互相追逐;一股微风通过院门吹了进来,花草摇曳,声动人心。
董心葵似有所悟。
“娘子,你想在京城有一座自己的庭院吗?”董心葵回到家的第一句话就把素姑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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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心葵当着素姑、翠云翠月姐妹的面把那一坛子的金元宝挖了出来。
她们都被惊得合不拢嘴。
董心葵对翠云翠月两姐妹说道:“这都是你们过世的父母留下的,我想这应该让你们知道。”
姐姐翠云说道:“要不是那蛇跑进屋里,爹爹去捕那蛇,怎能让这些钱财又重见天日?这应该是天意,是老天爷要让爹爹找着这些,全凭爹爹处置罢。”
妹妹翠月还不太懂,只是跟着说道:“听爹爹的。”
素姑问道:“相公,你想用这些钱买哪里的庭院?”
董心葵冲他狡黠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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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葵兄,我替你打听了,那院子现下是五城兵马司的代为管理。”周云路三天前被董心葵拜托打听这事儿时,完全是一头雾水。
“那院子他们卖吗?”
“这我就搞不懂了,心葵兄你买那破院子干嘛?”周云路十分不解:“那延陵会馆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可它这名气是反着来的,不是好名声,是恶名远播。那院子搁那儿有四五十年的光景了。最初是朝廷建来接待那些来京赶考的读书人或是来京做学问的儒士的客栈。你也知道那些读书人能有几个钱,而且房钱也是能佘就佘,朝廷也就当做慈善了。”
“久而久之,慢慢地那里面就没得个章法了。最开始有人拿门板当柴烧,后来连柱子也拿来烧了。前一任用苇席来遮挡屋顶的漏雨,后一任房客就可能把苇席都给拆了、当柴烧了。管事的也监守自盗,不断偷偷变卖值钱的玩意儿。最终也就变成现在这模样儿了。”
“那院子他们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