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一直都没有往前迈开一步。
她什么时候怕冷了?
难道他没有发现,最近她一直都在往甲板上跑吗?
不是因为想见苏溢清,而是站在甲板上感受海风的温度,这种冰冷刺骨的温度能够让人更清醒。
怕冷的不是她,而是白羽。
准确地说……
是那具身体。
苏溪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心里生出抗拒来。
萧澈走到苏溪面前,抓住她的手,原以为的冰凉却被温暖取而代之。
他轻轻拍了下苏溪的脑袋:“生气了?”
他心里就跟明镜儿似得,一眼就可以看出苏溪在为什么生气。
他拉着苏溪走进房间,转身就将暖炉上的茶壶给拧起来,倒了滚热的茶水出来。
“一时记不得,还以为你和以前怕冷。”
萧澈松开苏溪的手,端起茶杯:“我自罚三杯,可好?”
说着他就要喝,苏溪赶紧抓住他的手腕:“喝那么多做什么,一会儿你还要不要午休了?”
萧澈的睡眠一直都不好,常年都在军中,精神高度集中,好些时候,她只是在一旁翻个身,就能够感受到萧澈忽然睁开眼睛。
好些时候,为了不影响她休息,萧澈都会保持同一个姿势,睁着眼睛到天亮。
她知道,可又帮不上什么忙。
她最多能做的,就是为萧澈煮安神茶,可对于萧澈这种习惯,安神茶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既然是我的错,自然我要认错。”
“也怪不得你。”苏溪从萧澈手里抢下杯子,“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就算知道萧澈已经明白地拒绝了白羽,可想到以后在安邑城遇上的时候,萧澈都会记得白羽曾经怕冷,苏溪的心里就是不好过。
可实际上,当初白羽就是她,她就白羽。
“萧澈,”苏溪抬起头来,眼底有挣扎:“我是不是特别蠢。”
“恩?”萧澈捏了下苏溪的鼻子,“你要是蠢,这世上可就没有聪明人了。”
当朝太后都被她耍的团团转,还蠢呢?
“我说真的。”苏溪负气地拍掉萧澈的捏着她鼻子的手,“你就好好地说。”
“说真的?”萧澈坐下来,仰起头看着苏溪:“我不喜欢仰着头和别人说话,坐下,我们慢慢说。”
苏溪乖巧地坐下,眼巴巴地将萧澈给看着。
“你为什么会说自己蠢?”
“我……”
苏溪刚刚一开口又觉得不对劲。
怎么能和萧澈说,自己在吃自己醋呢!
这不是自打嘴巴么?
要是同萧澈说了,萧澈还不嘲笑她一辈子,这辈子可就真的完了。
“恩?”萧澈看着苏溪,“怎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