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久起身向舞池走去,仇公平跟在后面。舞池里,光怪陆离,有些迷幻,各色人在其中尽情的沉醉,有温柔轻晃身形的,有歇斯底里扭动肢体狂甩头发的,有的略显笨拙,有的超一般的娴熟……
田久一踏进舞池就尽显老手风范,只见他特优美的扭动着有些凸翘的屁股,修长的双臂跟着音乐特轻盈的上下舞动。仇公平看着对面的田久,先是有些拘谨,田久用有些挑逗的笑意鼓动着她,仇公平开始放开自己,一点点加大摆动腰肢和臀部的力度,美好的身体曲线开始显现,田久情不自禁的上下打量着仇公平的身体,眼神有些异样,仇公平使劲的摁了一下田久的头,然后托起他的下巴,直视着他,朝他扮了个鬼脸,坏坏的笑着,接下来的仇公平,让田久感到非常的意外,仇公平开始狂甩头发,那一头乌黑的秀发似飞舞的黑绸缎,在田久眼前飞来飞去,在绚烂的灯光下,看得田久眼花缭乱,潜藏仇公平内心深处的另一重人格暴露的一览无余,原来她也可以歇斯底里的疯狂,在特定的场合,在特定的人面前。原先那个安静、文静、宁静的她不复存在,她像朵午夜玫瑰似的充满诱惑,田久陷入了困惑,深深的困惑,他发现自己已然陷入她无意织就的情网之中,无法自拔。
回来的路上,田久用略显朦胧的醉眼打量着仇公平,看着仇公平淡然的有些漠然的眼神,那个酒吧里疯狂的女孩不在了。田久开始迷惑,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平时是那样安静,而在不经意间又能那样疯狂,让人琢磨不透。
仇公平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其实她很简单,在一般人面前,她安静、内敛,她懒得把她所谓惊艳的一面示人,只有让她心动的人,才有机会目睹她的完整世界。她追求的不多,在乎的很少,耀城的繁华喧闹不曾改变过她,这里的一切奢华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个看客,也只想做个看客。
多年以后,当仇公平决定回到桐城做一名敲槌者时,这些所谓喧闹繁华的生活就注定和她绝缘了,同时绝缘的还有田久。
细雨霏霏,仇公平喜欢这样的天气,虽然,这样的雨天让她难过、让她惆怅、让她伤感无比,她还是喜欢。泛黄的路灯映衬着周围的霓虹,湿漉漉的地面,闪闪发亮,旁边的田久为她撑着一把蓝色的雨伞,一方面,她心满意足于眼前的一切;另一方面,她又是如此贪婪,希望可以一直的走下去,一直走到地老天荒。
可是,离别终究躲不过。
“听我妈说,我爸最近身体不好,现在我们千里之隔,真怕突然有一天就见不到他们了,所以,我得回桐城……”仇公平只说了一半,后面她想问田久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回去,可是她没有说出来。
耀城,对田久诱惑太大了,这是全国经济最发达的城市,没有之一,他已经入职了耀城最有名的律所,一年实习期就要满了,他马上就可以做执业律师了,然后闯自己的天地了,他舍不得,都舍不得,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是明白的……
……于是仇公平只身回了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