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学旅行回来后,戚睆程重新振作起来,在配合医生治疗下,逐渐摆脱了对药物的依赖,直到不再需要药物才能进入睡眠,只是落下了疲劳就容易头疼的后遗症。近两年他与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无异,除非受到极大的刺激,他极少再有过因为情绪失控,而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
夏寻眼睛眨了眨,脸色变得苍白了。
沈溪南敏锐地捕捉到她情绪的细微变化,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便谨慎说道:“我不清楚你们为什么分手,是不是因为在交往中戚睆程有过什么极端的举动吓到你了?”
夏寻慌乱垂下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嘴中喃喃自语:“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什么都不告诉我。”
沈溪南默了默,又看了一眼时间,他该离开了。于是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驼色羊绒大衣,温声说:“不打扰你休息了。”
夏寻似乎没有听到,兀自沉浸在混乱的情绪中。
沈溪南默默转身离开,忽然鼻间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寻香望去,屋外的阳台上摆满绿植,他不由微微挑挑眉头。
夏寻不知道沈溪南何时离开的,静谧的客厅已只剩下她一人,她捂住脸,轻声啜泣起来,许久之后,精疲力尽地起身,摇摇晃晃进了卧室躺下。
她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闭着眼睛听着屋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脑中思绪万千,一颗心早乱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他七年前就找过你一次呢,夏寻。”陈森对她说过。
“那年你是一月份去,我是三月份去,我在特罗姆瑟待了半个月。”戚睆程对她说过。
“戚睆程,你欺人太甚!真把我当傻子耍着玩!这些年你也从未忘记过我?这些年你明明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和我联系。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陈森告诉过我,七年前你找过我一次,知道我在大学里找了男朋友后你就放弃了和我联系,从那之后你对我就只有恨了吧?”她对戚睆程说过。
“当年是我先离开,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指责怨恨你,夏寻,给我一次机会,我不能失去你。”戚睆程对她说过。
“今年五月份的时候,我在洛杉矶国际机场,偶然遇到过戚睆程一次。当时他好像要去度假,身边还有几个朋友,过得应该挺好的。”周小檬对她说过。
今晚注定无眠,夏寻坐起身,两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在黑暗中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五日后。
晚上十一点多,一架从美国纽约飞来的波音737,平安降落在A市国际机场。
戚睆程出了机场,看了看表,思量这个时间点她应该睡觉了,那就不去她的住处打扰她的休息了。他在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返回西子湾的公寓。
一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亮着,而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戚睆程关门的动作一滞,低头,玄关处鞋架上面摆放着一双棕色女士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