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蕾芳脖子僵直,一动不敢动,只觉有什么毛乎乎的东西贴在她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那东西一跳一跳,还会动。
宋清池刚拉住钱蕾芳,没来及说话对面脸白兮兮的姑娘就开始鬼吼鬼叫,她抱着兔子不方便,索性将兔子夹在她和钱蕾芳身体中间,这才腾出手揉了揉耳朵。
“妹子,”宋清池被她高亢的声音冲击的神情都空白了一瞬,她一言难尽盯着她道:“就你这高音,鬼来了也喊不过你啊。”
宋清池又拍拍钱蕾芳,不高兴道:“怎么不等我?”
钱蕾芳:?
这声音……好像有点儿耳熟啊!
“王妃!”
“宋姐姐!”
如意、方默声一左一右迎上来停在宋清池左右,好似两个求摸摸的小动物。
宋清池没忍住,一人脸上掐了一把,笑眯眯道:“欸。”
钱蕾芳也意识到身后那不是鬼,是宋清池回来了!
她转过头去惊讶道:“你没死?”
说完她自己先意识到不妥,低头嗫嚅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宋清池不在意的摆摆手:“因祸得福。”
她举起怀中白兔道:“抓了只兔子回来。”
那兔子还很活泼,饶是被宋清池揪着耳朵,双腿却一蹦一蹦试图挣脱。
宋清池嫌麻烦,丢给如意道:“你搞点儿草编把它腿绑了,咱们今晚吃兔兔。”
“好!”如意兴高采烈应了。
对她来说,在没有比王妃没事,还带回只兔子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宋姐姐,”方默声看了一眼去绑兔子的如意,默默走上前将背篓递给宋清池道:“我没什么采蘑菇的经验,你可以帮我看看这些摘得对不对嘛?”
“可以呀。”宋清池接过背篓仔细检查。
其他人原也高兴宋清池能平安归队,但见她人完好无损,又带回一只兔子,这心不禁往外冒酸水了。
大家都受到了袭击,怎么她们又受惊吓又滚的满身泥污,顶着太阳劳动半天,就捡了点儿不知能不能吃的野菜、菌子。
她宋清池受了袭击,没病没灾,连点儿皮子都没破回来,还带了只兔子?
“宋小姐,咱们这趟出来乃是奉了曾大人的命令,你得了只兔子也该回去交给曾大人才对,怎么能自己私自昧下呢?”有人往前站了站,扬声道。
宋清池抬眸扫过去——尴尬了,不认识啊!
方默声察觉到她的窘迫,走近两步在她耳边低声道:“这是肥水卫指挥佥事之女,梁鸣春。”
梁鸣春抬了抬下巴,姿态十分高傲,等待宋清池解释、认错。
这兔子她纵使她吃不到,给那些粗鲁的衙差吃,她也不想跟宋清池吃。
大家都是流放犯人,凭什么她宋清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了马车不算,现在还能吃上兔子肉了?
有人出头,其他女子虽未出声,但神情姿态无一不是支持梁鸣春所言的。
大家都一样,这福要么大家同享,要么谁都别享!
宋清池是那惯着她的人?
必然不是啊!
她冷哼一声,下巴抬得比梁鸣春还高,端的是桀骜不驯之态,应道:“就吃、就吃,气死你。
有本事,你去告状去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