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随荡摇摇头,学着柳问凝刚刚的样子,靠在身后的树上,确实很舒适,身体松懈了几分,就连疲惫都少了不少。
“没事。”
柳问凝并没有追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吧。”
学校的广播已经在催促着学生们去操场上集合了。
任随荡没有动,他看着勾着笑意的柳问凝,突然有点矫情,眼睛也有点干涩,居然就这么慢悠悠的伸出手,语气软了几分。
“凝凝,我好累,拉拉我。”
柳问凝微微挑了挑眉,并没有说什么,笑的随意又温和,好像平时浑身的气质和修养里,总是带着点恣意的温柔感。
起码她示人的时候是这样的,除了一些贱种的刻意挑衅,她就像是没有情绪的稳定剂,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给人一种极强的……
柳问凝依言伸出手,纤细的胳膊却带着一种很强的力量感,带动着大臂的肌肉力量,直接给人硬生生的拉了起来,任随荡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并没有怎么使力。
任随荡与柳问凝并排各自来到自己的队伍,隔的不远,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往台上看,却不想表现的太明显,只是时不时扫到柳问凝那里。
可能是视线太炽热了,对方还懒洋洋的带着温意的朝着他勾了勾唇,在并没有带多少暖意的阳光下,却硬生生照进了一个少年的心。
柳问凝移开视线,她的目光就落在了站在主席台另外一边的几个人,他们惶恐的站在阶梯旁边,并不怎么起眼,却让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他们就是昨天造谣的几个,不少人都知道这些事情,还有些幸灾乐祸和如释重负,他们欺负的人并不少,这个年纪的学生多少有点自大了。
只是他们在继续嚣张自大的路途上,碰到了柳问凝,惹到她,算是惹到铁板了。
几人踌躇着步子想要退缩,他们的目光落在柳问凝身上,对方眼神婉转,扬着唇角眸子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有点冷,还有点深深的寒戾。
几人害怕了,都是一些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普通学生,更何况柳问凝他们是真的惹不起。
其实要怪只能怪自己嘴贱了,过去嘴贱欺负人,众人哄笑着,一闹而过,遇到柳问凝嘴贱,她不是他们拿捏的来的软柿子。
“今天的讲话到此为止,各位同学们都有可以散了。”
站在台子上的老校长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只是往常听到解散就一窝蜂跑了的学生们这次居然还整整齐齐的站在位置上,没有几个人动。
被迫的几人还是在做着心理建设,他们都犹豫着,没有动,眼神时不时的看向柳问凝的方向,都只是希望她是说着玩的,能够放过他们几个。
可是柳问凝站立在人群里,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
几人的脚下像是被钉了钉子,在学校里当刺头,都是好面子的人,让他们上去做那样的演讲,和被众多人当众审判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