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卧室的手机声突然响了起来,似乎对于现在的陈佳航来说已经成了刺耳的噪音,但当陈佳航仔细一想后它同时也成了救赎的圣音。
陈佳航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疯狂的冲到了卧室里,端起手机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
但屏幕上赫然是白幼薇的名字……
他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被抽走了,沮丧的点了接通按钮。
“佳航吗,我这有容容给我的一封信,是给你的,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你在哪!”陈佳航猛的坐了起来对着手机大喊道。
“咖啡店。”白幼薇有些迟疑的说着,因为在她印象中的陈佳航永远是一个既阳光又稳重的男人,可是现在陈佳航那近乎失控的情绪让白幼薇生出一股陌生的感觉。
“你要来吗……”还不等白幼薇把后面的话说完,陈佳航就挂断了电话,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涌上了白幼薇的大脑。
大约半个小时后,白幼薇的有家咖啡馆前就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陈佳航喘着粗气的推开门,眸中血丝密布,好像是刚刚哭过一场。
“信…在哪?”陈佳航喘着粗气口齿不清的看着白幼薇说道。
白幼薇懒散的坐在吧台的后方,看着陈佳航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敢置信,因为她实在想不到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陈佳航变成这样一个让她陌生的模样,一个最坏的结果不由得在她心底浮现出来。
“容容…她不会。”白幼薇从桌子下面掏出信封,语言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容容没事!”陈佳航一把抢过白幼薇手里的信封,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然后随便找了一个空桌子上坐了下来,动作有些笨拙的撕开了信封。
白幼薇也因为好奇悄悄的跑到了陈佳航的身后,看陈佳航并不打算赶走他于是大大方方的坐在陈佳航的身边和他一起看。
“见字如面,佳航,小白姐姐,你们还好吧,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们恐怕已经找不到我了,但是你们放心我一切都好,没准我回家找我爸去了,没准我神经大条自己旅游去了,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的,我总归还是有能照顾自己的能力的,但是我唯一不放心的还是陈佳航那个傻子,所以我想求小白姐姐,替我好好照顾他,要是可以的话,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当我的嫂子,就是可惜,你们的喜酒我也许喝不上……但是无所谓啦,只是你们都一定要好好的……”
当陈佳航看完这封信之后不由的一手滑,连着信封和信同时掉到了地上,他心底的那个最坏的结果或许就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似乎再也不会有会红着脸调戏他,总是对他提各种无理的要求还一副理所应当的那个叫王容的女孩了……
“佳航,里面还有一封信掉出来了。”白幼薇坐在旁边,捡起陈佳航掉下的信和信封。
陈佳航接过了信封,只见上面写着“陈佳航亲起,小白姐姐不许看!”的几个字样。
而白幼薇则是很自觉的离开了座位,默默的走到了吧台后面做着咖啡。
“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段人生的末路,我很满足,就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其实我曾经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治疗,那些日子是永远不能开全的窗户,是快被扎烂的血管,是几乎一整天都离不开的房间,是压抑,是内疚,是无力,这真的像极了监狱,我好多次想逃,然后我却发现我没有逃得理由。
直到后来在公司里遇见了你,分离的十几年后我们的再次相遇,你也又一次救了我,让我再次拥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我爱你,毋庸置疑,从十几年前就是这样。
我不知道我的最终是什么样子的,你也不知道,但是如果可以我想我应该是,矗立于群山之巅,将一切都抛到脑后,最后感受一次凌冽的风划过脸颊扬起头发吧,就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再最后的享受一次孤独……
你不可以怪我任性哦!我把的手机卡送给了一个我非常信任的人,如果某一天你对你的未来迷茫了,也许你可以发发短信,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看到这里陈佳航再也绷不住了,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打湿了手中的信封,双手有些颤抖的抓着信封,然后把它折起来放进兜子里。
“黑云咖啡,请慢用!”白幼薇见陈佳航已经收起了信封,端着咖啡从陈佳航的身侧走了过来。
陈佳航抬起头,看着白幼薇的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空洞,眼泪依旧在从眼里流出。
“你…王容她…她是怎么把信给你的,你知不知道她在哪?”陈佳航呜咽的说着话,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懊悔和不甘。
“先喝了再说。”白幼薇举了举手里的咖啡,示意陈佳航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