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后,阎青琅正放下绣了几个时辰的帕子,母亲去的早,未有旁人再教过她刺绣之术,也未特意学过,她手法十分生疏。寻常女子出嫁要自己绣嫁衣和鞋子,这事被宫里的绣娘包办了,她只拿了帕子练练手。这次她没有选择绣图,而选择了诗词。
“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
不过才绣到第二个“莲”字,剩下的明天再慢赶吧。此时窗户传来了敲击声,谁这时候过来敲窗,总不能又是他吧……
她并不确定,到但阎青琅还是开口确认,“谁在外面。”
低沉的声音传来,“你情夫。”
“登徒子……等着。”他竟然拿自己开玩笑说过的话报身份。阎青琅丢下正收拾着的针线,披了厚衣服出门。
阿萝那几个丫鬟正在房门口守着,见她要出去,自然打算跟随,却被阎青琅止住了,“我有些烦心,自己去花园转转,你们若无事便去歇息吧。”
阎青琅说罢径自离开,庭雪与铃兰正问阿萝要不要跟上。阿萝摇头,“小姐是个有主意的,她若是想去便去吧。你们先去歇息吧,我守着。”
到了后院隐蔽的树下,阎青琅正找着凌晏洲的身影,暗处突然多出一只手将她拉入怀里。
阎青琅转头看清他的脸,莫名松了口气,“王爷真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
“你不也是,知道是本王还出来私会。”
“民女是怕王爷硬闯闹出动静,您这才半日就坐不住了?”
“哪里,本王真的坐了半日。”凌晏洲说着,将刻好的玉石拿出,“怎么样。”
阎青琅接过后手指摩擦了一下上面的那个“青”字,凌晏洲还特意开了孔做了挂绳穿进去,只笑道,“好丑。”
“丑也是本王戴的。”凌晏洲收回玉石,“天品楼出了改进版荷花酥,给你放桌上了,回去记得吃。”
“您进房间了?”
“满欢在这里,以后她就负责保护你了。”
原来是满欢带进去的,不过这样岂不是阎青琅的一举一动凌晏洲都能知道。
“想什么呢。”凌晏洲抬手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满欢只会向本王禀报你的大事,比如你那次发烧。”
“是是是,王爷日理万机,哪里管的上民女的小事。”
凌晏洲拿她没办法,又把她拥进怀里,“明日那些公主应会来此拜访,辛苦你招待了。本王那三妹凌朝雯不是什么善茬,你若不强势些,她定会不依不饶,你多注意些。”
阎青琅点着头,片刻后,凌晏洲放开了她,“本王不便久留,你早点休息。”
阎青琅和他道了别,正转身,迎面看到一丫鬟抱着换洗的衣服,似乎发现了树下的身影,正向这里走过来。
阎青琅转头看了看,凌晏洲早已不见,跑的倒是快……
“阎小姐?真是您啊,您怎么在这里?”
“不太熟悉谢府,迷了路。”
“这夜深了,奴婢带您回去吧,您那边的仆人也不少,下回出来记得带着领路的。”
待阎青琅回去,桌上除了糕点,还有一串糖葫芦。
阿萝前来替她解下外衣,“小姐,这是宸王殿下的手下送来的。”
阎青琅点头,只是已经夜深了,凌晏洲送来这么多甜食。她拿起糖葫芦,下面压了张字条,“太瘦了,多吃点。”
凌晏洲的字十分刚劲有力,又有几分洒脱,想起那一笔一划刻下的字,虽然有还点歪,倒是难为他了。她无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