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当一阵妙不可言的快感溢满全身的时候，纬喘息着把烫烫的脸伏到了碧野柔软的胸前。碧野无意识地抚着男人赤裸的背，大脑一片空白。

“好吗？”

“啊？”碧野仿佛被人从混沌世界里拽回，一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是纬孩子气地用唇搔着她的耳垂，用温温柔柔的耳语在向她发问。

“噢，挺好。”碧野迅速送出一脸妩媚，两腮还适时浮上两片好看的潮红。含羞带嗔地，碧野把面孔埋入纬宽厚的胸前。密密的长发瀑布般垂下，为碧野送去了一块掩饰的面纱。

我怎么一点也不激动？我怎么会是这种反应？我喜欢这个男人，我心甘情愿地给他；这个男人喜欢我，他真心实意地想要我。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动情？

“面纱”下的碧野一脸悲凉，她努力地回忆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一切，试图唤起自己一点点激情……

当碧野幽幽地说了一句如果一个男人不重视我，我会受不了的，我会跑掉的……

纬突然露出一脸的难受。怎么会、怎么会？我怎么会不重视你？小女孩，我怎么会不重视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听着小女孩，我重视你，我喜欢你。只是，唉，男人比女人更怕受伤。男人比女人更脆弱的。如果女人伤了我，我没有话说，你知道吗？小女孩。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毕业望着这个额头已经布满沧桑的不再年轻的男人说，我并没有要求你怎么样？我从不麻烦别人。我要觉得你烦我了我会离开你的。碧野眼泪连连，她被自己深深地打动了。

噢，求你，别这么说。男人脸上显出猝不忍读的痛心。他揽过碧野，吻她的脸颊。碧野没有反抗，尽管她并不希望纬这样。纬突然双腿跪到地毯上，把头深深地买埋进碧野的胸前。碧野不喜欢但还是下意识地抱着他的头，抚摸着他的头发。纬的唇很热，碧野的唇却很冰凉。碧野想有激情，但不激动。

你这个小女孩的反应真乖，纬定睛看了她一眼，嘀咕了一句，然后松开碧野，坐到了她的身边。过了一会儿，纬好像平静了。

望着男人，碧野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感觉惶惶然，好像在害怕，但不知道害怕什么？

有酒吗？碧野问。纬定睛看着她，象要看穿她的心肺。碧野不自信地迎着他的目光，心中突然涌上一阵酸楚。她想哭，却故意撅着小嘴，一扭身体，故作生气地背向着纬，眼泪就势流了下来。纬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分钟后递上一瓶红酒和一块不太干净的手绢。

碧野悄悄擦掉眼泪，让一缕微笑淡淡地含在唇边，然后转过身望着纬。

半瓶红酒下肚，碧野身上涌上无可言明的无力，感觉好舒坦。

突然看到智者般坐在她面前，若有所思地端详着她的男人，才仿佛忆起自己正在纬家。纬的父母出国了。纬一个人独居建国门四室一厅的四合院。纬深爱的两个妻子都离开了他，纬在她们身上耗干了感情，从此不要悲哀也不敢再爱。但纬需要女人陪伴。

纬有女人，有很多女人。

而碧野不过是纬很多女人中的一个。

碧野不恨纬有很多女人。她恨纬享受着这么多女人给他的感情，但也真心喜欢这些女人，但他却对碧野说很遗憾他不能给这些女人任何东西。

能的，你能的。碧野想。但她什么也没有说。不知为什么，碧野对这个男人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