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那他就只有死!”贵族作势拔剑,要戳死卫兵马鞍上的农民。吓得农民尖叫求饶。
骑士反过来威胁贵族:“他死了,我就只能找你算账啦,你打算跟我比一比骑术,还是比一比马力?”
冯·艾普施泰因心里一阵胆寒,心里想:‘那么多追兵都抓不住这个黑魔鬼,让他逃到这里,我又何必逞这个威风。先保命要紧,只要记下他离开的方向,等法兰克福的骑兵来了之后再找他算账。’于是他不再想着抓住骑士,“那好,人可以交给你,但是你要发誓,不得报复我们,也不得伤害我们。”
骑士想了想,举起食指和中指,“我发誓,只要你们放人,我就不报复你们,也不伤害你们。”
贵族做手势放人,侍卫解开绳子,将农民放到地上,那农民一瘸一拐地跑向骑士。任浩近距离瞧了瞧,确信这年青的农民刚成年,他小声说,“小子,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靠近,记得避开马,免得被踩死。”
冯·艾普施泰因喊道,“怎么样?”
骑士说完话,也不管农民是否理会他的意思,直接将他丢到一边,向骑兵冲去。
贵族见状破口大骂,骑士先前展现的武力让卫兵没有勇气再与他正面对抗,他们调转马头,背对着他逃命,可惜低估了骑士的速度,不到五个呼吸,就一个接一个被戳死,落马。
冯·艾普施泰因老爷要机敏一些,他在剑锋落在他脖子之前弯腰低头,摔下马。他在地上爬行一段距离,衣服和裤子上沾满泥土和灰尘,狼狈至极,身上的珠宝也脱落了许多。他听到脚步声,翻身面向骑士,尖声大喊,“骗子!你发了誓,却背弃誓言,你会下地狱的!”
骑士停下脚步,大笑着说,“真奇怪,我好声好气地同你做交易,你推三阻四,恶语相向,还叫人埋伏我,现在却说我没有信用。是你无信在先,就别怪我无情,再者说,你刚刚喊我什么,黑魔鬼,难道你没听说过吗,魔鬼捉弄人呀,爵爷。怎么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我不用人扶。”骑士收回手,后退一步。贵族挣扎着站起来,拔出腰间的长剑,“看我怎么教训你这个背弃誓言的杂碎。”
他自知已经无路可退,用愤怒取代胆怯,举起长剑向骑士发起猛烈的进攻。
骑士剑术了得,他的剑紧紧跟着贵族的剑,挡下对方所有的攻击,双方交手四个回合后,他在第五个回合刺伤贵族的手,迫使对方弃剑,先用剑撕开对方厚重的冬服,最后发起冲刺,直中贵族的胸口,刺穿了他。
冯·艾普施泰因呆住了,一手摸向渗出鲜血的衬衣,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挥着倒下,在身体的战栗中咽了气。任浩拿出十枚古尔盾,把它们丢在尸体边上,大声说,“钱给你,我们的交易完成了。”
任浩确认贵族的随从们也都死了,这才回到那些装死的雇佣兵边上,他知道他们没死,因为他是用剑面拍打,剑锋挥砍,只伤了他们,而没有杀了他们。他对他们说,“不用躺着了,都走吧,这个人。”他指了指雇佣兵队长的尸体,“我杀他是因为他受命来杀我,所以我没有留手,但我不认识你们,只当你们是服从命令的士兵,所以我饶你们一命,要是让我听到你们欺负市民和农民,我不会再留情。走吧。”
骑士话音刚落,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全都起来了,向他鞠躬,互相搀扶着向城市走去。接着他向躲进灌木丛的农民招了招手。
等骑士和农民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东门外的大路上,有人打破城墙上的安静,“这位英雄,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自己叫汉斯。”有人回道。
“不可能!这样高尚的人,剑术厉害的人,不可能是平民。”
“没错,不是平民,是圣人。”
有人推测说,“既然那些教会议员要抓他,肯定知道他的身份,那些雇佣兵跟那位爵爷出城,他们应该也知道他的身份吧。”
于是人们走下城墙,问那些逃回来的雇佣兵,这些惊魂未定的人回答了市民的问题。
“黑魔鬼?”消息滞后的市民不知道这个名号,也不知道它背后的故事。
消息灵通的人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原来他就是黑魔鬼啊!”
这时教会议员来到门口,尽管人们极其厌恶这些贪婪恶毒的神职人员,但他们没有骑士的力量,也不想进教会的法庭,全都恭恭敬敬地向他脱帽鞠躬。教会议员听说冯·艾普施泰因被骑士杀死,脸色苍白,他匆忙对东门作了个驱魔的手势,给卫兵下了命令,“看紧这座城门!这是黑魔王,残忍恶毒的魔王,我要向大主教报告,必须要杀掉这个魔鬼,不,要烧死他!”
残忍恶毒?市民互相瞧瞧,心里都不认同议员的话,他们在背地里偷偷将这个教训雇佣兵、惩戒残暴贵族的勇士称作黑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