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个野营用的铁锹从天而降,狠狠拍在白衣女的头上。
“什么……东西……”
少女晕倒在地。
遁甲术之,看不见的大铁锹。
李槐长吁一口气,小心翼翼朝白衣少女走去。
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阻隔,可李槐却总是东跨两步,西跳三步,仿佛有无形的路障。
捡起提前藏好的铁锹,李槐看到把柄上的符字已经消失不见。
遁甲遁甲,遁的不仅仅是甲,还有兵,只是这临时写的符,看来只能当一次性的用。
李槐疑惑地打量着地上的女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能破自己的八门阵,还会布置奇奇怪怪的路障。
“起来吧,别装了。”李槐没好气地说道。
女人毫无反应。
“你布置的路障都在呢,怎么可能晕了,快起来!”
女人依旧妖娆的趴着,一动不动。
李槐扫视着残破白衣露出的一块块雪白,警惕地看了一圈四周。
对方这衣衫不整的趴在自己脚下的样子,总感觉随时会蹦出个正义妖怪,上演聊斋仙人跳。
女人,终究是小瞧了能考上博士的钢铁直男。
李槐举起铁锹对准女人的脖子,大喊一声:“打劫!不要身子只要头!”
趴着的女人嗖的一下,姿势都没换,弹出了起码五米。
反应怎么这么大?李槐举着铁锹,眼看女人直起了身子,长裙上的破损,更严重了。
“为,为什么,要头?”
女人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地问。
李槐心中一动:“我要一颗美人头。”
女人脸色更白了。
“美人,美人头?你见到陆,陆……”声音颤抖的,已经能清楚听到牙齿碰撞。
“是的,陆判官要的美人头。”李槐尽量让自己显得高深莫测一些。
“完了,就知道,就,就知道四合院,四合院没善茬,就不该,不该听她们的……呜呜……”
女人哭了,梨花带雨。
李槐不动声色,只是故意把视线盯着女人纤细的脖子。
“哇……”
“大,大哥,大,大人,您能放,放过我吗?我长得,长得不好看啊!”女人哭声更大了,甚至还拽了拽那奔放的破洞白衣。
李槐无语,刚刚奔放的恨不得脱光给自己看,这怎么又矜持上了?
“那告诉我你的来历。”
李槐终于问出了最想了解的问题。
在哭泣声中,李槐费了半天劲,终于了解到女人的身份。
她竟然是一只忌。
忌,道路之精,喜欢在野外唱歌,迷路的人如果呼唤其名字,就会找到出路。这是李槐脑海中,关于忌的记载。东方朔的志怪小说中提到过一次。
不是鬼,不是狐,不是神,不要妖。李槐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遇到这么冷门的精怪。
至于为什么摆出一段仙人跳的剧情等李槐,是因为他从四合院来。
四合院是聊斋最恐怖的五个地方之一,但是已经很多很多年不开门,也不和外界联系了。
大半个聊斋世界,都被四合院有人出来惊动了。
而心智发育仅仅是少女的忌,不过是被一群花精和蝴蝶怂恿来探路的。
是的,这里就是聊斋世界。
这个世界的每一个精怪,都知道这是聊斋世界。
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当年被那位柳泉居士拳打脚踢抓进来的。
女人说,蒲老爷子,当年很猛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