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
后续我还说了很多,只不过因着情绪激动我已记不大清楚了。
事后,郭哥把我拉出来的时候跟我说,他从未见过那样牙尖嘴利的我。不过他也批评我了,他觉得我的话说得太直白,担心叶莉妈妈会承受不住自杀。
关于自杀这点,开始时我也担心过,但后来想想她那么自私的人应该不会。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对的。经我那么一闹叶莉妈妈再也没来所内闹过,倒是听其他班组说她回家把老公好一顿骂。叶莉爸爸这次没有还嘴,一方面是愧疚,另一方面是长期酗酒身体确实不行了,连走路都成问题。
若是不了解情况的人哪天走在公园里,看到一个女人推着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在河边散步,‘温馨美好’的样子说不定还会羡慕呢……
所以这世间的悲苦只能自知……切莫做那个指责别人的‘高尚者’。
时光这样蹉跎着转眼就过了末伏,立秋的节气一到,天气立马清爽起来,天变阔了,云变高了,连草木也跟着舒展起来。
在我跟督察纠缠的这段时间里,谣狸灵媒社的其他成员们也没闲着,他们正忙着调查自己。
沙棠的故事没有讲成,研讨内容变成了自证清白,各式各样的理由解释着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安宁西路附近。
其中枫木的理由最为让人惊讶,他是去那里烧纸的。我都不知道他妹妹原来是租住在我们管界内的社区里……
说起来是世界太小了呢,还是缘分太足。似乎我们的命运本身就有着各种各样的重合,谣狸灵媒社只不过是给了我们个契机让我们发现了这点而已。
“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吗?”三桑站在与叶莉同样的位置,同样低垂着头朝我发问。
我猛得抬头,虽然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依然被吓了一跳。三桑的脸是那种长条形的刀瘦脸,再加上本身就黑,这样背对阳光从下往上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你怎么到上面去了?危险,快下来。”
他探着身子向下看的样子很吓人,立即让我联想到了不好的回忆,连连催促他下来。
“没事儿,我只是想知道她最后看到了什么?又在想些什么?”
三桑似乎不打算下来,但好在他站得还算稳当,我索性不再催促他了。
“她很讨厌精神病院,对妈妈……也没什么留恋。”我一边想着她那天对我说得话,一边坐到了公园的木椅上。
“那样的话自杀倒也说得通。”三桑点点头,依旧观察着四周。
“我问了,灵媒社的这些人出现在这附近都是巧合。而且据调查那晚他们都与叶莉没有交集。”三桑在与我分享信息。
我挪了挪位置让阳光照到身上。过了立秋之后,永宁的天立即变了,阴凉处还有些凉呢,对我这种怕冷的人来说并不友好。
宋丹木是受沙棠之邀来参观办公室,枫木是给妹妹烧纸,他们的理由还算合理,但三桑……他可没什么正当理由。
“那你和扶桑呢?”我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却紧紧盯着他的表情。
“你在怀疑我?”
这人永远这样,不回答问题,而是反问。
“是呀,我就是在怀疑你。”
经历这些事情我好像也有些改变,至少在这个回答来说我是犀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