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早春凛冽的空气。
母亲走过来,和我一起蹲在地上,安慰着我:“莎莎,这事你可得看开哩,炳权说不准是让人给害啦!”
我红着眼睛说道:“谁害他,那地方不是他自己去的,那床不是他自己上的?”
母亲不说话,我也无声的哭着。
良久,母亲站起来,把我拉进屋里沙发上坐下,才又缓缓说道:“莎莎,这事情不知道真假哩,要是真的,你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哇!”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问道:“妈你疯啦,咋能当没发生过哩,他昨天夜里就没回来,那肯定是量黄米让抓住了,我跟他离婚呀!”
母亲抓着我的手,重重的说道:“不能离婚,莎莎,可不能离婚!”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她:“他量黄米让抓了,说不定也不是第一次了,村里头人以前说他那些话,闹不好全是真的,这种人,我咋跟他过哩?”
母亲摇着头,喃喃说道:“不能离婚,离了婚你咋生活哩,毛毛咋办呀?”
我擦着眼泪,对母亲说道:“我出去打工去,去饭店洗碗洗盘子,肯定能养活毛毛哩!”
“不行不行,你打工去了,谁照看毛毛哩!”
“你是我妈,你给我照看呀!”
母亲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说道:“呀,我能给你照看到啥时候,到时候君君结了婚也要生孩子哩,我咋能照看过来哩!”
我趴在茶几上,无助的哭着。
母亲拍着我的后背,轻声说着:“唉,人无完人,你要说这种事情,咱们村十个男人起码有五个碰过,不过是没让抓住,炳权也算不上是十恶不赦,离婚的事情你不要再说了,等炳权回来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哇!”
我闷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三天之后,余炳权回来了,一起进门的,还有余龙。
我坐在沙发上,忍着心里的怒气,剥着橘子,一瓣一瓣递给旁边的毛毛。
两人一进屋,余龙就踢了余炳权一脚。
余炳权踉踉跄跄的跪在我跟前,略显疲惫的说道:“莎莎,我这点破事肯定村里头人也传遍了,你也肯定听说了。”
我低着头,冷冷的“嗯”了一声。
余炳权抓着我的裤脚,说道:“这件事情肯定是我的问题,我猪狗不如,我也是让人害了呀,我们办公司那帮牲口把我灌醉了,我啥也不知道,睡的迷迷糊糊就让派出所的人拉起来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咆哮着:“昂,别人把你灌醉了,别人把你送到小姐床上了,裤子也是别人给你脱的哇,全世界就你是清白的,别人都要害你哩!”
余炳权抱着我的脚,被我一脚踢开,他又爬过来,极力解释着:“哎呀,我肯定不清白,那我也不是主动过去的,真是喝醉了,喝的啥也不知道了!”
余龙走过来又踢了余炳权一脚,狠狠说道:“你个讨吃货,还知道回来哩,你咋不死在外头,丢人现眼的,还有脸跟莎莎说哩!”
本来想发作的我,在余龙这一操作之后,火气也忽然小了很多。
余炳权点着头喃喃地说着:“我没脸,都是我的错!”
余龙又一巴掌甩在余炳权头上,破口大骂:“要不要点脸,人家莎莎一个人在家带毛毛,你个讨吃货跑到外头吃屎去啦,啊?你今天就跪在这儿看莎莎原谅你不,莎莎要是不原谅你,你就出门一头撞死哇!”
余龙说完,不等我开口,便风风火火的出门离开了。
我看着余炳权,他也看着我。
我的心里有无尽的委屈和不甘,可是此时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想把手里的橘子皮都甩到他脸上,可是我没有。
我见过太多他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忍看他不堪。
我说:“毛毛饿了,你去做饭哇!”
余炳权愣了一下,马上笑着点头,“做饭做饭,你们娘俩想吃啥我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