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窈有些无语,“孙楚文有很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治疗了一年多,现在才好不容易好起来。那个女孩的死,跟他无关,他也是受害者。”
方山杉有些不服气,“当地的留学生都知道这件事情,他们当时还准备为那个女孩请愿,可是被人给制止了。”
章之窈听到方山杉这话,过了好久以后,她才轻声说:“有的时候,眼见不一定真的为实,我也曾经被人恶意造谣。所以,楚文的情况,我们不是亲历者,还是不要道听途说。”
“你这是在明晃晃的偏袒他。”方山杉翘起了嘴,“反正,我觉得这个孙楚文有些变态,你还是小心他一点为好。”
章之窈无奈地笑了起来,“前一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
“孩子没有了以后,我有些抑郁。孙楚文担心我想太多,就不想让我跟你们接触。”
方山杉知道,孩子对于如今的章之窈和祝汉昇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想了想以后,轻声说:“对不起,我不应该道德绑架你。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只是孙楚文的态度,确实有些问题。你小心他对你的关心,最后伤害到你自己。”
“我会注意分寸的。明天祝汉昇就跟我去庄园酒店了,将来我也不会让孙楚文,过分地接近我。”
“好,你明白就行。”方山杉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天晚上,章之窈留在医院里,陪着祝汉昇。
她掰着祝汉昇的手指,轻声跟他说着话。
她跟祝汉昇聊思楠,聊他们拍萤火虫,还有一起爬山时发生的那些事情。
她对祝汉昇说:“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有真正约会过,等你醒了,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
“过去我们在一起,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谈工作,都没有好好谈过生活。”
章之窈说到这里,她将祝汉昇的手,轻轻地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过去,你最喜欢亲我,现在换我来亲你好不好?”
说着,她俯下身去,轻轻地碰了碰祝汉昇的嘴唇。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掌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触碰了一下。
她低头一看,她发现祝汉昇的手指,好像在轻微地抖动。
她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她愣了愣神以后,又轻轻地吻了吻祝汉昇的手。
这次,她很清楚地看到,祝汉昇的手指在轻轻地颤动。
章之窈激动得几乎无法言语。
她站起身来,按下了病床墙头上的呼叫铃。
很快,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入。
医生用手电筒,仔细看过祝汉昇的眼睛,又迅速地给他检查了全身。
全部检查完了以后,他面带欣喜地对章之窈说:“恭喜章小姐,祝先生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我们再观察一下,说不定他明天就可以正式醒过来。”
章之窈听到医生这话,大喜过望。
那天晚上,她让护工去休息。
她一个人躺在祝汉昇身旁的陪护床上,隔一会儿就睁开眼去看看他。
她想在祝汉昇醒来的第一时间里,让他看见自己在他的身边,一直在等着他。
第二天,医生查过房以后,对章之窈说,鉴于祝汉昇目前的情况,他建议让祝汉昇继续留院观察几天,不要那么着急出院。
也许在这几天里面,他就可以彻底地醒来。
章之窈听了以后,立马给孙楚文打了一个电话。
她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就安安静静地留在了祝汉昇的身边。
肖轶听到,祝汉昇可能会苏醒过来的消息。
她很快就推掉了所有的工作,从海城回到了连城。
在等待祝汉昇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不光章之窈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对于孙楚文和肖轶来说,心情就更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