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风得令,退出了来仪阁。
屏退了赤风,黎墨于心中暗念道:“来此吉边城已有十数日,看来是时候会一会这一路不动声色的欧阳安臣了。”
城南欢喜楼,乃是吉边城内素质最高的一处风月场所。黎墨让画雾找来一身寻常百姓的服饰,他换上素布衣裳,带上金银宝器,趁着夜色,去往了城南。
话说,俗人于世,至终追求,无谓食色性也。这吉边城南之地网罗了各色食馆,酒肆,戏院,妓寨。黎墨走在横街上,只见街道之上往来闲人,不绝如缕。沿街商铺亦是灯火通明,俨然没有入夜该有的冷静。黎墨闲庭信步,四下打量着这繁华夜市热闹的街景。
横街的尽头,远远的,黎墨便已抬头看到那欢喜楼偌大的门坊,那门坊比之先前在吉边驿馆所见,更大,更加的气派,门坊之后的欢喜楼主体,其恢弘与雅致,自是不言她说。
或许是这欢喜楼名声在外,那门坊之下却是无人揽客,不像周边的其他馆肆,门前揽客的伙计恨不得将这一路的行人均数抓绑进店。
黎墨穿过门坊走进欢喜楼内,顷刻间,数名衣着清凉的女子便迎了上来,他们拉扯着黎墨的衣裳,口中念叨着些许迎客之词,一步一步的便将黎墨带到了正厅之中。黎墨抬眼四下望去,整个大厅乃是一环型双层阁楼,百步外,一部主梯正对大门,往上十数步,便是一中亭平台,自此,梯分三部,各自直达除大门一方的其余三方围廊。这百步之内,分放方形桌椅数十套,此刻正是宾朋满座,人声鼎沸。
眼见女儿们迎来新的客人,老鸨扭动着她那肥硕的身躯,满面媚笑的走了过来,行步间,还不忘打趣招呼一番那已然落座于席的宾客。
来到黎墨近前,那老鸨潺潺说道:“公子看着眼生,想必是远道而来吧!来,来,让我来给你介绍介绍我们欢喜楼的特色。”
黎墨闻言,面露淡淡的微笑,在那女儿们的拉拽之下,直直的朝一旁的座席而去。这番动静,黎墨自是有些不习惯的,他挣开一众女子的拉拽,直直问道那老鸨,说道:“可有独立厢房,我不太习惯这大庭之下的吵闹?”
那老鸨闻言,向黎墨投来质疑的眼光,口中回道:“公子可知,这上楼的费用与这正厅之上可是不一样的哦。”
也难怪这老鸨会低眼以看,此刻黎墨身作素衫,全然没有富贵的模样。黎墨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钱袋,于其内随意捻出一颗晶石,示于人前。
老鸨自是识货之人,他见这公子手中晶石剔透莹莹,那面目之上立马便又是现出谄媚的神情,她一把夺过晶石,口中喝道:“女儿们,快带公子楼上歇息。”
那女儿们听闻话语,再次拉拽住黎墨的衣裳,往正厅之侧而去,穿过几道纱帘,顺着一处楼梯上到了二楼。黎墨本以为会从那正梯而上,他于心间暗暗念道:“看来光有钱财还不足以享受这份万众瞩目。”想到此处,不禁也是在心中暗暗一笑。
进到厢房之内,那一众女儿们便开始施展起各自的魅力,想着要从这公子处得到一份青睐。黎墨面显无奈,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等各自领去一份赏钱着即退下吧!唤你等妈妈前来。”说话间,黎墨于怀中掏出钱袋,将当中金银宝器全数倾倒于桌面之上。
这一群女子哪里见过这般的琳琅满目,她们围在桌边,相视彼此,久久不愿第一个下手。终于,一个女子从那其中拿起一块晶石,或许是因为老鸨收了晶石,所以她以为这应是贵重之物,其余女子见状,也于那其中挑取晶石,无奈晶石有限,那后下手之人顿时又陷入了迷茫。无奈之下,只得选了一块金,毕竟在他们的见识中,金是最为贵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