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孤寂,星官暗淡,白日里的蝉鸣到晚上也听不太清了。
一缕黄色烛光在陈源房间内摇曳,陈源打坐在床上,闭目养身,开始复盘今天种种。
那便宜二叔绝对是在试探我,也不知道我被发现了没有。
陈源心神激荡,很不平静。
不过从概率学分析,我还是很安全的。他既请人来试探我,又没立即将我拿住,这一关也算是过了吧。
不过,那张纸条到底是不是他派人放在我屋里的呢?
八成就是。
这一家人加起来总共十二人,下人除了红桃外,还有三个丫鬟,分别叫:冬梅,春桃,花兰。
冬梅是婶婶李氏的贴身丫鬟,其他二位也就干些杂活。
最后只剩下一个厨子,陈水柱,一个马夫,陈秋水。
其实陈源最应该怀疑的除了自家叔父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马夫——陈秋水。
三年前,陈源被带入京都,他只带了红桃和老管家陈秋水,也就是现在的马夫。‘
事到如今,陈源只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埋下怀疑的种子后,他松口气了。
陈源在床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一想到这个月,他如履破冰,谨小慎微,全身的乏累感便涌上心头。
“是该好好睡一觉了。”话罢,陈源便不知不觉间睡去了。
次日,陈源还是像往常一样早起练体魄。
他深知一点,做什么事都贵在持之以恒,何况是在这个玄幻世界里,地位的高低,通常取决于实力的高低。
就算在上辈子也一样,各国之间谁还不是谁拳头打,谁就是爹吗?
自然法则是不会因为文明程度的高低而有所改变。
何况是这个封建王朝的统治下呢?底层普通老百姓几乎是没有什么人权的。
想要抗争都没有能力,这不是一个人多欺负人少的世界啊,这是一个一人可镇压一个世界的存在。
那些修炼知识劳劳被各大修炼世家和王朝及宗门所掌握,这三者之间,既相互绑定,又相互博弈。绝对不会再让第四者参合进来。
陈家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宦人家,而陈源作为既得利益者,也只能说真香了。
现如今,陈源还是一个九品游脉境中期的小武夫,这一阶段只需要按照特有的锻炼方法打熬身体,以达到筋骨齐鸣,并发出虎豹雷音。
达到这种程度,就是冲击八品周天境之时。
到那个时候,凝练出属于自己的属性血魄,伴随着高级功法的学习,才算真正的与普通人区别开来,成为一名修行者。
幸好,原身房间内就有打熬身体的法门书籍,不然我还真要头疼了,不要问我为什么认识这些字,因为这些字居然和古代繁体字相差不大。
刚穿越那会,我差点没泪崩了,要不是偶然发现这些熟悉的文字,真想直接自爆。
我摊牌了,我是穿越者,爱咋咋地。
陈源在小院挥汗如雨之际,这时来了一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少爷,隔壁沈家公子来找你玩了,问你要不要去呢?”红桃姐漫步走来,笑颜如花道。
“这沈胖子,咋又来了,上次我不是说了,没事让他别打扰我吗?”
陈源一脸纠结,真不想搭理他。
可是他又不能不搭理,在以前,两人好得跟穿同一条裤子一样。这三年京都的生活,沈小胖隔三岔五就来找他玩。
你说他为什么喜欢和原身玩,因为除了原身,也没什么人和他玩在一块。
正好,三年前原身来到了京都生活,也是举目无亲,很是孤单。
一天,原身十分无聊的拿起扶梯想玩翻墙,这不,刚好大眼对小眼不就对上了吗!
陈源擦干汗水,换上干净的衣服去了前厅。
“哈哈,我想死你了,阿源!有句话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山打牛吗?”
还没等陈源喘口气,一身肥膘的沈元庆径直冲过来,抱起陈源这小身板子,就开始寒暄。
“我们不是七天见过面了吗,你又来作甚。”
陈源扶额叹息道。
“唉,阿源,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沈元庆嘻嘻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晶莹通透的红果子。
“这是血气果,对游脉境的武者特别有帮助,你哪来的。”陈源惊叹道,“这一颗可价值二十两,顶得了我二叔半个月的俸禄。”
沈元庆很是小声的说:“我从家里顺来的,来,你一颗,我一颗。”
说着,他就要递给陈源一颗。
陈源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又闻了闻散发的香气,很是陶醉。
不过,他哪敢吃啊!
“胖子,还给你,太珍贵了,我可不敢收。”陈源很是肯定的说,尽管表情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