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歇失踪的消息当然也通过扶阳卫传到了萧玉融的耳朵里。
遇刺失踪?
怎么会失踪?
这不可能……
萧玉融在屋内转了两圈,自觉和多年以来对萧玉歇的了解,都告诉她不可能。
“说是遇刺失踪,但这也太巧了,要不要我替你去找找他的下落?”易厌抛着手里的橘子玩。
萧玉融点头,“你去看看。”
易厌摇着头站起来,“哎,我可真是劳苦命。”
“快去。”萧玉融推了推他的肩膀。
易厌瞥了一眼萧玉融的手腕,“行了,仔细点你的伤,好是好了,但也得注意。”
“我知道了,快去吧。”萧玉融催促道。
“好薄情啊。”易厌边叹气,边走了出去。
迎面看到正朝着这里走过来的李尧止,衣冠整齐,配饰珠玉琳琅,矜贵清雅,芝兰玉树。
易厌的视线落在李尧止的袖口恬淡的花鸟纹上。
鹊鸟和花朵组成一个环形,环着一组繁茂的花团,充满春的气息。
易厌啧了一声。
不得不说,李尧止在讨得萧玉融欢心这件事情上面,又有先天优势又有后天努力。
真该死啊,这小子从小就吃得那么好。
“哟,公子也来瞧公主呐。”易厌笑眯眯地举起手挥了挥。
李尧止面带微笑,行止有度,作揖,“易先生。”
“哎哟。”易厌摆手,“受不起公子这礼。”
“易先生是为了陛下失踪之事而奔波?”李尧止问。
易厌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对啊,毕竟公主看重我呢,此等重要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放心的人去做啊。”
“啊,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别误会了。”他笑了笑,“我没有指摘的意思,只是我们小殿下现在最信任谁,也一目了然是吧?”
“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分明我才是最后才到她身边的,她却最信任我。”易厌拍了拍李尧止的肩膀,“你说是不是啊,公子?”
他把公子喊得抑扬顿挫,颇有些调侃和挑衅的意思。
哇哦,原来做绿茶是这种感觉,真是飞一般的感觉。
难怪李尧止之前都所向披靡呢?
好了,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得叫他茶皇陛下!
易厌双手叉腰,莫名扬眉吐气。
李尧止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手心,脸上笑容不变,“易先生说笑了。”
易厌莫名有一种打败了真嫂子的感觉。
之前无论是从史书上,还是他亲眼见证,他都能感知到,萧玉融无论信任与否,实际上最在意的还是李尧止。
毕竟李尧止是陪伴她,从一而终的那一个。
即使是李尧止有再多的私心和错误,在选择殉情的那一刻,萧玉融也动摇了。
但偏偏这一世李尧止在萧玉融最动摇的时刻,同样骗了萧玉融。
哪怕目的是为了萧玉融。
要不是李尧止后面自焚殉情的举动,萧玉融还真不一定能原谅他。
“据说陛下是打算传位给公主的,到那时候小公主就是小女帝了。”易厌捏着下巴,“自古以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到时候小公主的后宫里头得塞满多少人啊?”
“殿下并非纵情声色之人。”李尧止道。
不算是纵情声色,但是很会享受。
等到天下太平,稳定下来,他敢保证萧玉融会来者不拒,长得好看且有点意思的,萧玉融都会收入囊中。
易厌笑了一声:“那可难免,毕竟小公主喜欢美的事物。”
他兴致勃勃地举例:“她收容度熙,不就是因为度熙那张脸吗?我可以说了,当初她选公子做伴读,也是因为公子长得好啊。”
当初挑画像,萧玉融一眼能挑出李尧止,除了看脸还能看什么?
隔着一张画,难不成萧玉融还是看中李尧止的头脑吗?
易厌对此嗤之以鼻。
李尧止顿了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不是吗?公子不是还会为公主寻找美人来着?”易厌嬉笑,“可得小心些,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地往台阶下走去,“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奴家我一条身守空家,怎知那侍妾忙摘花~”易厌嘴里哼着漫不经心的小调走远了。
李尧止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敲门走进院子里。
看到萧玉融就站在院子里,他愣了愣,“殿下?”
想到方才他跟易厌的谈话,有些腼腆,“刚才的事……殿下都听到了吗?”
“哦,如果你是说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那我确实听到了。”萧玉融戏谑地扬起眉梢。
她上前两步,揽住了李尧止的脖颈,“小郎君,这是怕我喜新厌旧,始乱终弃了?”
“绍兖怎敢?”李尧止垂下眼帘。
哦,这是真的在意了。
萧玉融看出李尧止的细微表情。
“小郎君先前不是说了吗?”萧玉融掐着李尧止的下巴,让他和自己对视,“说是无论如何都会跟我走。”
她学着李尧止当时玩闹的语气说道:“我便接着等融娘来见我,为夫郎,为侍君,为奴役,只要留在融娘身边,都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句:“若是早早地忘了我,那也无妨。”
“当初那么痴心,如今怎么就耍起了小脾气,嗯?”萧玉融笑吟吟地捏了捏李尧止的耳垂。
李尧止脸颊微红,“殿下,莫要拿我寻开心了。”
“我偏不。”萧玉融往前凑了凑,吻上了李尧止的嘴唇。
唇齿相依,极尽缠绵。
李尧止揽住了她的腰,贴近了些,温度在不断上升。
他们之间因为假死很久不见,后来相聚,却也因为颇多事物而没有相守。
这样的亲昵,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殿下……嗯……”李尧止声音暗哑。
两人拉扯间已经到了房门口,李尧止推开门。
萧玉融稍稍推开一些,喘了口气,“派两个扶阳卫去玉京探探情况,还有……”
“殿下……”李尧止喊了一声,目光盈盈,似是春水般,莫名有些哀怨。
“好,好,一会再说吧。”萧玉融也这么觉得。
进了屋里,腰带一勾,暖帐鸳鸯,雪腻酥香。
临门一脚李尧止却又停下,“殿下伤势未愈,如今唐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