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吃饭了吗?”
屋里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听见开门声,站起来,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吃过了。”
岳瑾岚挂起布兜,边说边朝北屋走去。
“今天我和钢铁厂的杨书记打过招呼了,明天你去钢铁厂报到,他们会安排好的。”
中年男人看着头也不回的女儿,不由得走了过去。
“我不同意!”
“什么?岚岚,那可是拦路抢劫,你知道我和你妈多担心你吗?”
“她不是我妈!”
“你、你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中年男人捶了一下墙壁,声音不受控制地大了起来。
岳瑾岚转身走了回来,站到男子的对面,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行了,我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中年男人在和女儿对视了片刻,移开了目光。
“你不干涉我的自由,我每个周六陪你去我姥爷家,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你想反悔也可以,但是要想清楚后果。”
岳瑾岚淡淡地说完,转身走进北屋关上了房门。
......
“中心区!来头不小啊!”崔冠文骑着车子,想到昨天发生的事。
他不相信师傅闯进会议室的行为,能改变事情的走向。
“难道是和岳瑾岚、聂承武有关系?”崔冠文带着这样的疑问,回到了南锣鼓巷。
进了院子,见到蔡俊松的自行车停在东厢房门口,他连忙锁好车子,走了进去。
“回来啦,听说去送女同志去了,我说你在医院的时候,这个看不上,那个看不上的呢?原来是有目标了!”
蔡俊松坐在八仙桌前,笑呵呵地打量着外甥,想要从其眼角眉梢处看出些端倪。
“就是昨天那个不愿意坐车,非要骑车回家的女生。”
崔冠文边说边擦脸,然后凑到蔡俊松的旁边,神秘兮兮地说道:“您知道人家住哪吗?”
蔡俊松配合着外甥的腔调,还故意说了句东北话:“瞧你的鬼模哈刺眼的模样,难不成她们家住城楼子!”
“你们还真是甥舅!”蔡素芬笑着白了两人一眼,也说了句东北的方言:“一个比一个没正形。”
崔冠文听得哈哈直笑,“妈,我这身毛病都是和我舅学的!”
“行啦,别给我上眼药了,你刚受伤那会儿,我差点被你妈给拆了。”
蔡俊松说完闲事,正色道:“昨晚,孟培杰已经全都交代了,所里正式下达了拘留决定书,上午我们通知了孟培杰的家人,下午你们厂保卫科的人就把与案人员移交给了我们派出所。来之前,我去医院看了那几个送医的,听医生说就是治好了,也都是残废。”
“舅,我确实冲动了。”
崔冠文以为自己下手太狠,让蔡俊松为难。
在承认了错误后,他才接着解释道:“当时他们人太多了,我师哥又被围住了,情况危急。而且这些人根本不留手,我害怕把他们打倒,他们再反扑,所以才、”
“舅没说你做错。”
蔡俊松见外甥误会了,摆了摆手:“那个练摔跤的葛京生就是奔着你的钱来的。根据孟培杰的交代,这家伙为了钱弄伤、弄残好几个人了。另外几个也和这个姓葛的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遇到这样的人,只要站住理,能打死就不要打生,换了我出手只会更狠。我刚才也和你妈说了,你手里的钱,还是花出去吧,而且要大张旗鼓的花,让人都知道这钱没了,就不会再惦记了。”
“啊?”
崔冠文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么个逻辑,合着是打轻了。
他眨了眨眼睛,心里暗自发笑:“这个时代真好,没有互殴和防卫过当!”
“啊什么啊,今天正好你的两个女同志来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合计亲事了,刚才我和你舅也商量了,就拿这钱买房子吧,买完房就省心了。”
蔡素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暗淡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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