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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的答案在江惕脑中盘旋,他道:“去孩儿该去的地方,做该做之事。”
襄妃点点头,并不多问:“那便去吧。”
“江倚和文心便留在您和颐钏身边吧。”
“文心也就罢了,江倚为何也要留下?你此行,不需要人在旁护卫吗?”襄妃这才有点着急,她相信自己儿子的决策,可是他不相信儿子能保护好自己。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江倚离过他身旁。从前外出游历之时,遇到那么多危险,都多亏了江倚在才化险为夷。如今说要独自外出,还“归期不定”,这让她怎么放得下心来。
“娘亲你身子不便,文心又是个女儿家,颐钏更是尚在襁褓之中。你们比我更需要保护。”
况且此行要尽量低调,不能被人发现,江倚生得太好看,很容易引人注目。
“儿啊,你不要瞒我,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襄妃终于忍不住问出来。
“孩儿无意隐瞒,只是……”
襄妃见他为难,便不再问了,垂眸落下一滴泪来。
“那便不说吧,居城那么遥远,若京中有大事,不知几时能传来这里。你不想说便不说,我等消息便是。”
她不想让儿子为难,也不敢听到那个能让儿子为难成这样的消息。
襄妃起身,把江惕扶起来。
江惕怀里的颐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江惕一张一合的嘴巴看。这会又看了看襄妃。
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很是敏锐,一瘪嘴就要哭。
文心连忙把颐钏接过去,借着哄颐钏的功夫,背过身去,和颐钏一起流眼泪,嘴里还念着:“公主乖,不哭不哭。”
次日,
江惕便上路了,一人一马一个行囊,辞别了众人,绝尘而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母亲的人影,他才敢回头看。
后来颐钏回忆起阿兄,只能想起那个遥遥的背影,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就连做梦也梦不到阿兄的脸。
江惕腰间挂着文心送的荷包,随着马蹄声,像他的心绪一样,一摇一晃的。
荷包里有襄妃送的一张平安符和颐钏的一缕胎发。荷包旁挂着一把短匕首,是七岁时江倚送的。
襄妃神情平静地回了府中。她相信她儿子能平安回来。没有归期,她就干巴巴地等着,总能等到的。
江惕前脚刚走,张伤后脚便带着做好的易容贴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