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里不留闲人,这个规矩都知道吧。”,相尘一脸清冷疏离。
李京川眼珠左右各一斜,右边是花栗鼠小花二号、狗崽奶黄包,左边是个成精的人。懂了,说的就是你!
他向左四十五度翘首,“咪——”。
花栗鼠:“吱——”。
奶黄包:“唔旺——”。
阳勒:“……观主,我……仰慕道家文化已久,这大殿年深日久,需要修缮的地方很多,想尽些许绵薄之力。”
“哦?刷卡还是现付?”,相尘的眼睛微有亮光。
李京川对这光很熟。曾经,每当他使用‘钞能力’,这光都会闪现,从不缺席。
看阳勒得意洋洋的收起卡包,而相尘眼里的光更甚的时候,他心里乐开了花。
哦豁!戏精,小爷觉得你,药丸!
“观里规矩,向来如此。众生平等,富贵贫贱也好,高矮胖瘦也罢,都一样。来,换上吧!”,相尘放好POS机,拿出了几件黄马甲,前襟印‘青云观’,后背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哈哈哈——
李京川心里的小人笑得都快断气了。阳勒那个脸儿憋屈的哟!一看就是没当过韭菜,今朝第一茬,被相尘割走了。
十分钟后。
李京川垂眸看看身上的黄马甲,心里嘀咕:难怪提什么高矮胖瘦,原来他们三小只也在收割范围。四件义工马甲,高的和胖的穿上了,矮的和瘦的只象征性的在脖子上,套了个黄绳儿。
想想猫爹猫妈这会儿正忙,他闲着也是闲着。与其被阳勒辖制,还不如到相尘大佬面前刷刷存在感。唉,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羡慕项楠小朋友。她作为武馆继承人,今天被带出去见世面了。
瞅瞅站在阳勒肩膀上吱哇比划,挥旗子引导人流的花栗鼠,再瞟一眼坐在相尘边上帮腔解签的奶黄包。啧,大佬的格局、眼界和手段就是厉害。
戏精花了钱不还得当义工?刚穿上马甲那会儿,阳勒搂着他脖子小声抱怨,一万块买个义工干,心好痛云云。等看到相尘极其自然的把猫当人用,甚至安排未成年的狗崽鼠仔干活,阳勒立马是一点怨言都没有了。他手脚胳膊腿甩活的那叫一个勤快嘞!
李京川也不知道大佬是怎么沟通的,一阵嘀嘀咕咕后,那花栗鼠就麻溜的上了阳勒的肩膀。相尘递给它一个小旗子,它接过就是一顿比划挥舞。
奶黄包就更绝了,都没看到大佬对它说话,它自己就会蹲旁边帮腔。解完签,有那玩赖不想给卦钱的,根本不用大佬开口,奶黄包直接‘唔旺,唔旺’两声就把钱要到了。真想让林宝宝那个二号过来涨涨见识!
李京川两眼呆滞,面前一溜儿七个签筒,蒲团那边还有三个出外勤的签筒。一共十个签筒,都归他管。
本以为他这活儿轻省,不费手也不费嘴,万万没想到,费眼啊!总有那些个手贱的想倒腾签筒,企图把所有的上上签归拢到一个筒,然后再去跪拜求签。
丫的,看把你能的!你玩一把自我安慰,小爷我眼能挑废了!不许,坚决不许。你要实在害怕,干脆每天给太上老君写信呗!写个九百九十九封,总有一封被老君挑中,兹要是给你回信,你求啥不得。
嘿!那三个出外勤的签筒还不回来,长人手上了?唔,这三个大老爷们跪那很久了,一身腥味,这是干啥缺德事儿了,心头惶惶,签筒都摇晕了,抖不出一支来。眼瞅着要出一支签了,手一收,那签又回去了。
好在快饭点了,现在也没什么人了,等这三个走了,他也可以收工吃饭了。
“啪!”,终于三人中的大哥摇了一支签出来。另两个人对视一眼,直接放下签筒。
李京川心里一乐,这两跟班真精。一看这大哥就是个迷信的,做小弟的自是万万不能触大哥霉头嘞!
“道长,解签。”
“求问何事?”
“……工作。”
“坎为水。大凶。内外交困,险中有险,陷落之境。”
“喂~会不会说话?”
“就是,真把自己当半仙了。”
“唔旺——”
“嗤——”,相尘手中的竹签扎入桌面。
三人垂眸,看见桌面上还有好些个小洞,一时讷讷无言。
“唔旺——”,奶黄包轻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