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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灵体在物质世界失魂落魄，一脸颓废，仿佛是被欺负惨了一般。

“小时候父母离异，十岁重组，成绩下滑去了职专，被女朋友甩，挨打，找不到工作，被骗钱，回家继续挨打……”

“这是谁安排的剧本……”

我本来想说他惨，但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因为剧本里的事件是没有好坏的，只有上课和考核。

而每个灵来修的都只会是自己缺少的东西，已经掌握的东西则会很少出现在课题里，不然也不叫修了。

“这厮是连续上课都没长记性啊！”

新手关打不过去就要一直重复新手教程，拿不到新手套装就打不了新手村门口的第一只boss。

在新手村都刷到三十级了，还在重复新手教程，可怪的级别也会提高啊。

这第一课不应该这么难过啊？

反正查都查了，于是我接着往上翻，翻他的课题名。

如我所料，其实是个不难的课题，但偏偏，他是晶族，是天生地养没有这种观念的种族。

这一课的名字，叫独立自主。

他缺乏对自我的认识，永远把自己作为附属。所以父母离异影响他，重组影响他，女朋友影响他，工作影响他。

他没有办法为自己的人生决断。所以重组影响了他，因为他的心性不够强大。

所以成绩不行影响了他，他没有重来或者拼搏的勇气。

所以被甩影响了他，因为他已经觉得自己没有了女朋友就什么都不是了。

偏偏他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从来都没有他自己。

他觉得他的痛苦都来自外，来自压迫，来自伤害，来自亲人。

其实他的伤害来自他自己，压迫他，他不能为了自己选择反抗；于是伤害他，希望他能反抗，他也没有；于是夺走他的精神支撑，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自我强大的重要性。

“确实扶不上墙。”

我收起面板，远远看向他灵蜕的方向。

那边有无数饥肠辘辘的灵兽。

“这本不是你的命。你的守护灵足足护了你27次。”

“但你还会有第28次。”

“要么死，要么反抗。”

我看到物质世界的他站在高楼之上。

风儿甚是喧嚣，但阳光炫目。

我见过修成归来的晶族，强大，无坚不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因为他内核坚硬，想咬他一口，只会崩碎别人的牙。

但有的晶族外强中干，轻易就可以将其击碎，敲骨吸髓。

“我为什么要帮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就因为他是我的同族吗？”

“我救他一万次他也仍然像玻璃一样脆弱。”

那次是他来排队准备投胎的事，办好手续，正好看到同族失败回来。

“这样救他，等于害他。”

“如果他下次成了，欢迎他来晶族聚集地。”

“但我这里没有废物。”

我听到晶簇破碎的声音。

毕竟肉身怎么可能撞得碎水泥地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