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章叔今天上午都在家。”收到江凡的信息，芃芃在云城的湖上泛舟。她对大家说，自己有点事情，就赶紧下了船往职工小区赶。

等她到了小区楼下，最先看到的，是江凡。

“江先生，你也在？”

“对，我们一起上去吧。”

“好的。”

就这样，两个人上了楼。这一次，芃芃很明显闻到了江凡身上的消毒水味道。

到了门口，江凡敲门。很久，里面传出来很大的咆哮。“滚！我说了我不去，给我滚！”

芃芃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了退。江凡平静的喊着，“叔叔，有人找您。”

又过了很久，门开了。

芃芃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大概六十多岁，脸色很黑，脸颊上有不少老年斑。按理说，不该如此憔悴。

等他将门打开，芃芃才发现，这个人还很瘦，非常非常的瘦。

“你是谁？”老男人问。

“我是章聆章总的手下，请问您姓章吗？”

老男人仿佛听到鬼故事一样，问了句，“你说谁？”

“章聆。聆听的聆。您是不是她，她父亲？”芃芃试探的问。

老男人笑起来，但是芃芃觉得，他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芃芃确定，这就是章聆的父亲。她掏出银行卡，“叔叔，这个是章总给您的，卡没有密码……”

芃芃的话没有说完，银行卡就被老人抓起，一把丢到地上。“我没有这个女儿，我不需要她可怜！给我滚！”

“砰！”门关上了。

芃芃吃了闭门羹，有苦难言。她只能捡起来银行卡。她对江凡苦笑一下，“我们两个，好像都不怎么受欢迎啊。”

小区进门的小卖部，已经变成了7-11。

云城，并没有一层不变，只是改变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是，商业的浪潮迟早来到这座小城，江凡买了个冰棒，递给芃芃的时候，突然想到，某个人最喜欢的冰棒，终究是没有了。

芃芃接过冰棒，看了看江凡，“你是不是医生？”她问。

“对。”江凡有点惊讶。

“我闻到你身上的消毒水味道了。”

“昨晚有个手术，做完我在医院休息到今早，没有来得及换洗。”

“没关系。”芃芃看到江凡并没有吃冰棒，她问，“你怎么不吃？”

“没有我喜欢的味道。”

“医生比较挑剔吗？我就什么都可以吃。”芃芃无所谓的舔了下冰棒。

“你的银行卡，没有送回去，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看章总吧。”

“章聆，”江凡顿了顿，仿佛下定决心，才问道“她现在好吗？”

这么老式的问法让芃芃差点冰到舌头，她掏出手机，“她微信，要推给你吗？”

“她不一定会加我。”

“为什么？”芃芃有了极大的兴趣“你们有仇？”

江凡没有说话。

“你们两个，肯定有故事，说说呗。”

江凡没有正面回答，却说，“银行卡可以给我吗？我想办法，让章叔叔拿下。”

“我要问章总，晚点答复你吧。”

“可以。那我先走了。”江凡准备站起来。可是，芃芃叫住他，当着他的面给章聆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问，“章总，那个银行卡，章叔叔他不要，有一个叫做江凡的男的，他说你的银行卡可以给他，他来想办法。”

芃芃没想到，电话那头的沉默竟然那么久。她听得出章聆的慌乱。很久，章聆才说，“不要就算了，不要麻烦别人。”

“太没劲了！”芃芃心里暗暗想，挂了电话。她对江凡说，“章总说了，不需要了。”

江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江凡和章聆，这两个人有什么故事呢？作为一个学媒体的，芃芃脑海里已经构想出了无数狗血的故事。

从她认识章聆开始，她就没见过比她还要要强，比她还要吃苦的女人。她仿佛一直在工作，信息永远秒回，工作一丝不苟，生活的痕迹被抹去得一干二净。她很难见到章聆的另一面，她好像一直在忍着，端着。

虽然，她知道章聆骨子里，有完全的另一面。比如，她会为加班的人点昂贵的外卖，她会因为团队遇到的不公平而发飙。但是，整体上的章金聆，冷静得可怕。她时常在想，平静下的她，有感情生活吗？有时间安排感情生活吗？

江凡，满足了她对章聆另一半的设想。她实在太好奇，太想要知道了。

然后，她就接到了章聆的电话。

“章总，怎么啦？”

“拍摄得如何？”

“很顺利，这边很出片。”

“好的。我突然想起来，旁边的罗县也很不错，你们可以去看看。”

“罗县？好的。”

“好，就这样。”章聆把电话挂断了。

一通电话，芃芃莫名其妙又多了个拍摄任务。跟团队一商量，决定明天就过去罗县看看。她思考了一下，还是给江凡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