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停了下来，“队长，差不多了吧。”

贺之谦也停了下来，“还打吗？”

“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林萱雅说。

“你们很灵活，但是投篮命中还差。接下来要重点联系传球技巧和投篮的命中率，不然现在这水平，肯定是最后一名。”

“贺之谦，你不要忘记，我们是重点班，其他班都有体育生，我们班没有！”

“所以啊，不要得最后一名就是我们的目标。”贺之谦笑起来说，“我是有自知之明的。”

“走吧，我请大家和饮料。”贺之谦说。

章聆问“几点了？”

“六点了。”

“我回去洗澡了，等下要晚自习。”章聆准备走，今天耽误太多学习时间了。

“章聆，你不吃饭吗？”江凡问她。

“来得及就吃。”

“我们一起吧，我也想回宿舍洗澡。”江凡说着，就拉着章聆往宿舍方向走。

但到来宿舍楼下，他在自动售卖机停了下来，买了一只运动饮料。“这个给你，你刚才消耗太大了，要补充电解质。”

“谢谢。”章聆有点不好意思。

“你打不赢还要打，你这么倔的吗？”

“我只是不喜欢有些人一直在说我不行。”

“贺之谦啊！那小子就是这样，目中无人。你不用管他。”

“我要回去洗澡了。”章聆说完转身，她觉得疲倦极了。

一个月，每周三周五下午，都是章聆噩梦的一天。贺之谦仍旧保持着一副教练的姿态，狠抓她们体能。但是每一次，章聆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她不想被人看低，更不想因为怕失败，而中途放弃。

终于，到来正式比赛的日子。作为小队长的林萱雅给女孩子准备了发圈，每个女孩子都把都发梳成了一个丸子，然后她对章聆说，我给你剪指甲。

章聆才想起来，一个月了，她的指甲很长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林萱雅把她的指甲剪得又长又尖，还特意磨了。“你干什么？”章聆非常不理解。

“等下打不赢，就挠她们！”林萱雅煞有其事地说，“我已经打听过了，那个班的女的都是这么干的。”

“什么？！”章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把指甲磨尖一点。”林萱雅说完，又去找磨指甲的，将全部的手指甲都磨尖。

章聆觉得林雅萱太夸张了，内心又好气又好笑。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们这么努力训练一个月，还不如好好琢磨如何打架。

可，等她真正上场，她知道，自己真的太天真了。

所谓的女队比赛，变成了一场大型的雌性动物撕咬。章聆的头发被人拉住，身体被撞倒，更可怕的是，抢球的时候，她的脸被对方的指甲划伤。当然，她也清楚地看到，林萱雅毫不犹豫地朝着对方划过去，利用指甲优势让对方败下阵来。最后，她们莫名其妙地赢了。

章聆她们赢了。连章聆自己都没想到。

这是一场，根本没有技巧，没有道德的肉搏对抗。虽然赢得很艰难，但她们终于是嬴了。真的被林雅萱说中了，对方从一上来，就只考虑如果让人受伤，让人害怕。

小小的指甲，竟然发挥出了最大的作用。这让章聆重新审视男女的差异。毕竟，她看到男生打得就很精彩正常。

只是更没想到的是，她和林萱雅去厕所路上，却遇到了对方几个女生。

“你们挺厉害的。”对方带头的女生说。

“你！”那个女生指着自己的脸，对林萱雅说，“你把我脸划破了，怎么算？”

“你把她脸也划破了。”林萱雅指着章聆的脸。但很明显，章聆的伤势要轻一些。

对方仗着人多，伸手拉林萱雅的头发，“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就是个三陪女！”林萱雅疼得叫起来。

“松手！”章聆去拉开对方的手，两外两个女生就过来扯章聆，一个拉头发，一个拉她手臂。章聆反抗，头发更加痛，手臂也被抓得更紧。她只能用脚去踢，而对方女生速度比她更快，已经踢到了她大腿，再一把把她推到地方。

她和林萱雅就这样被几个女生围起来，拳打脚踢。章聆在混乱中，感觉到林萱雅抱住自己，用身体挡住了那些拳脚。很快，她就感觉几个女生被拉开了。

一个巨大的力量，把她和林萱雅挡在身后。

是江凡和贺之谦。

“13班，你们输不起是不是！”贺之谦大吼一声。

几个女生被吓到，往后跑。

“跟你们没完！”江凡也大喊了一声。

这场闹剧，终于平静下来。

江凡蹲下来，看着章聆，“你怎么样？我带你去医务室。”

章聆感到身上被踢了几脚，其实还好，比爸爸下手要轻很多。她看着林萱雅，林萱雅的状态比她差很多，她的头发已经完全散开，脖子上有抓痕。“丫丫，你怎么样？”章聆问。“丫丫”是林雅萱的小名。

林雅萱突然哭了起来，哭得极其伤心。她抱着章聆，失声痛哭。章聆都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但她却明白，这个女孩子，在危机的时候，将她护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