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许是自认为聪明,却不知自己如此手段,会成为他日后被拉下龙椅的机会。
柱城位于西北方向,是东椋的一座边境之城。平日里自西境来往的商队都会途经柱城,在由驿路运往东椋各城。
“璟浠,你过来。周迢出声道。
江璟浠将抱着的手松开,回身关上门走至周迢身旁。周迢伸出一指点点柱城,扬眉。
“柱城相似于国之要塞,可皇帝老儿却将这要塞之城放手与人,若是我们可以掌握着住这要枢,父王的计划会跟顺利。”
江璟浠闻言,略微颔首:“殿下所言不错,但陛下不会轻易让我们过去的。”
周迢垂手,转身将目光投至窗外的那颗长青树,笑:“为何我们一定要去?”
国司庙还愿礼,是东椋历代君主最重视的一场庆典,王公贵族皆会不远万里从当下自己的封地或宅府启程。就连平民百姓也可以往里参与一二。也是这时节,国司庙内最容易混进些许杀手,故而此时的防守最为严密。
殿府门口,殿栖穿着一身牙色衣衫站在府门口,看着停住在府门口的马车晃出了神。
落折从身后走上前,一手轻轻扶起殿栖的手浅笑道:“姑娘,可以出发了。”
殿栖回神,转眸凝视了眼落折,颔首:“好。”
官道上,马车在路上缓缓驰着,殿栖坐在一边,抬手将遮挡着窗子的纱帘掀了掀,问道:“落折,为何一上官道就走的如此慢?”
落折看着端坐在对面的殿栖,笑盈盈道:“车夫说陛下有旨,凡是在官道上行车都不可过快。”
殿栖扯扯嘴角,内心不觉觉着有些失语。她放下手中的纱帘,转回眸子看着落折,甩了甩袖子低声咕哝:“陛下的讲究倒是挺多。”
落折看着殿栖俨然一副无事可做的模样,忙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一包葵花子递给殿栖:“姑娘要是无事可做,不如吃吃葵花子吧!”
殿栖将落折递来的油纸包着的东西往她怀里推了推,摇首:“我不吃。让你带的衣裳可带了?”
落折将手里的纸包放下,闻言忙不迭地颔首。殿栖坐的直了直:“拿来给我。”
落折犹豫了一把,才侧侧身子把包裹里的衣衫拿了出来,看着殿栖不解道。
“小姐,还愿礼这样的庆典您穿着一身箭袖去,被那些整日在朝堂中弹劾别人的文官瞧见了,免不了要被啰嗦一顿的。”
殿栖满不在乎的将身上的外衫退下,一边往自己身上套着那套白色箭袖一边宽抚着在一旁坐立不安的落折
“无事的,我在箭袖外套一件广袖衣衫就好了,再说,那些个浑身墨味的文官今日只怕是没精力来管我。”
落折一愣一愣的听着:“……”
她抬手摸了摸鼻头,看着殿栖脸上笃定的模样,有些愕然。
为何自家小姐说的那么笃定,仿佛她说的那番话就是定会发生似的。
就在这时她忽的后知后觉到,自从殿栖在府中落水得了风寒重病不起,让府内的人都险些以为她要撒手人寰时蓦然苏醒之后,就好似在殿栖这副壳子下,藏着的是另一个灵魂。若不是这许多习性倒是一点没变,落折险些就要以为自己啊小姐是像那些个话本子里说的,让人给夺舍了去。
落折抬眼看看殿栖,瞧见她眼里的清澈,颔首。
小姐还是自己的小姐,或许是在昏迷之中感受到了殿家的温暖,转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