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刚窒息的感觉太明显,她不敢轻易下水探查。
林晓风闭了闭眼睛,浅蓝色的透明小鸟飞在了水面上。
求救的声音戛然而止,海水中挣扎的手臂像默剧一般不停往上抓挠着。
林晓风的本体走得更慢了,她没什么力气的靠在床上,视野主要靠云鸟。
云鸟往上飞,在屋顶处看到了更全面的景象。
她看到了自己。
她很虚弱的靠在墙边,刚刚被掐的青白的脸色还没有缓和,鼻下已经蜿蜒两条血印子。
但看着朝她伸来的手臂,自己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神色,眼中更是隐隐有着兴奋之色。
那样极端的癫狂,也是她吗?
云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宛如地狱的景色并没有让她产生畏惧之情,但在飞回去的途中,弱小的云鸟被一只手捏碎,只剩下飘散的羽毛……
但在云鸟最后的视野中,林晓风身后的墙发生了变化,那里伸出了两只手……
林晓风垂眸看去,那两只手不同于下面海水中挣扎的手臂般青白,反而是一种细腻的瓷白色,看着更像是艺术品。
那手带着微凉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而后缓缓退去。
随着那手的退去,四周恐怖的默剧也在慢慢退场。
林晓风眉眼微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正在后退的手指。
那只手触感极凉,带着淡淡的凉意,抓住的瞬间让她心头一阵悸动。
当然不是心动,而是一种吾命休矣的先兆。
林晓风瞬间又松开,直到那手消失后,她的心跳还没有停止。
梦里已经变成一片空荡了。
林晓风在梦中再次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休息很重要。
宋允珩去叫林晓风换班时,敲了许久都没人开门,只能自己进去。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下半张脸有两行蜿蜒血渍。
宋允珩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睡觉也会透支精神力吗?
当然林晓风都这样了,宋允珩在她旁边放了包湿纸巾,也没叫醒她,自己继续出去看她的那六个鱼竿。
林晓风这一睡,又是一天。
当看到外面亮着的天色时,有种不知今夕何年的感觉。
“你睡了一天,”宋允珩提醒她,“你也要守一天。”
林晓风出来时已经把脸上血渍处理干净了,对宋允珩的安排也没意见。
“我的鱼竿钓上鱼了吗?”
“你可以自己接着看,对了,厨房里有补血的粥,喝点吧。”
宋允珩不是铁打的人,也进去休息了。
现在的海面上已经不止他们一条船了,靠近港口位置的船很多,都在为了晶石努力。
其中有大船,有小船,但最吸引林晓风注意的是那条小船。
别的船不管放下多少钓钩,钓上来的鱼都屈指可数,但那条小船不一样,小船上已经挂着一排鱼干了。
林晓风看了看自己毫无动静的六条鱼竿,果断去求教。
当然来求教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三个人在小船上,其中还有之前另一艘船的守拙。
想来求教的当然不止这四个人,但小船实在站不了太多人。
小船船长叫晋惜,一个人驾船从海宁市那边过来的,运气极好,从不空钩,但和运气相反的是他的脾气,坏的没边,根本不愿意与人沟通。
“他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其他人要坐不住了。”守拙无奈道。
林晓风听完建议:“他没什么想要的吗?”
争斗终究是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