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还愿意嫁给我。
我还娶你。”
俞秀郁一把抱住介隐钏,泪流满面。
生平第一次遇见这么善解人意,温和开明的人。
这个人就这么不可思议地爱上了自己。
除了爹娘,他是第一个爱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
俞秀郁受宠若惊,感动不已。
这个人是这么的完美无瑕,自己与他是诸般不配。
可他却毫不在乎。
只是一心一意地爱自己。
他不在乎自己的容貌,和寒酸的背景。
多么难能可贵的一个人啊。
俞秀郁想:“我提了那么多无礼的要求。
他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他也是孤身一人,他的家人呢?也全都离开他了吗?
今后,我们便是彼此最亲近的家人了啊。”
“秀郁。
别哭了,大喜的日子,应该高高兴兴的。
来,我跟你讲讲我以前的事情。”
介隐钏轻轻拍了拍俞秀郁的后背,帮她把眼泪擦去。
俞秀郁依偎在介隐钏怀中,看了一眼他。
温和地道:“夫君说得对。
是秀郁不好。
你以往,定受了好多苦头,遭了好多罪罢。”
“我出生没多久。
爹娘就把我交给了琮河村的花阿婆来抚养。
听阿婆讲,是因为爹娘当时身染恶疾,命数无多。
他们把我托付出去不久,便双双都殒命了。
那时候,花阿婆还是风华正茂。
可她一辈子都没嫁人,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只是那人和她地位不等。
她和他无法在一起,所以她就一辈子都孤着。
我自小身边除了花阿婆,就没有旁的亲人,是她把我养大了的。
小的时候,我很调皮,胆子又大。
她很难管的住我。
一次我犯了错,自己离开了家里。
那时候我年纪小,只是在家附近躲藏着,也没有往远处跑。
天黑的时候,外出找我的阿婆还没有回去。
我硬着头皮,回了家里,只想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回到家里,我还没吃东西填饱肚子呢。
却突然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他和阿婆年纪差不多,这个人,天文地理,无所不知。
后来。
这人成了我的师父。
他待我很好,教我本领。
还和我讲各种各样的故事。
可是他却从不和我说与他相关的事。
不让我在阿婆跟前提他,也不告诉我他从哪里来。
更不告诉我他的名字。
所以,至今我也不知道,我这位没名没姓的师父,到底是何许人也。
花阿婆现已年迈,可惜,我再也不能回琮河村了。
不能陪在阿婆身边,为她颐养天年,好好侍奉她。
我二十岁那年,离开的琮河村。
临行前,师父交给了我一把剑,就是那把鱼渚剑。
师父对我讲:‘做人,就要好好体会人间的烟火,珍惜每时每刻。
这辈子,要好好地爱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真真切切的人。
千千万万,别自以为是。
爱上不该爱的人。
你别羡慕神仙,神仙活了几千年,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也不抵你在凡尘,一世的峥嵘。
长鸣,你别觉得亏欠我,你不欠我什么。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只管无愧于心便是,莫要牵挂我。’
阿婆也和我说了与师父相似的话。
我想,他们俩可能是认识的罢?
阿婆,我不在她身边伺候。
她一定也能照顾好自己罢。”
终于说完了,终于将自己的故事,尽数告诉了俞秀郁,介隐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原来,你是被人收养,在乡野长大的。
阿婆她真的是辛苦了,一个人抚养你长大。
肯定不容易。
还有你的那位师父,他们待你恩重如山。
夫君。
我们可得好好报答他们,不如。
我们去把他们接回来一起住,好不好?
秀郁一定好好孝敬他们二老。”
二老?
介隐钏心中原本还略微有些难过,可是听到这两个字,差点笑出声。
老,花阿婆担待得起,因为她的的确确是老了。
可是。
他那位没名没姓的师父,就算了。
他才不老呢。
尽管过去数十年,但人家,还是和原来见到自己时一模一样。
依旧风华正茂,风流倜傥,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