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借着讨债的由头来找阎埠贵,就是想喊他出来玩而已。
“哎,我可没叫你带油饼,这笔账可不能算我头上,要不然我回去啃窝窝头得了。”
阎埠贵一脸警惕地说道。
以前欠的债还没还完,阎埠贵可不想再欠下更多的债务。
“瞧你这话说的,不就俩油饼吗?
我请你的。
赶紧出来,陪哥几个去下盘棋。
一把年纪了,更应该多出来活动活动,那样才能保证身体健康。
你可得活久些,要是哪天债还没还完就先走一步,咱俩可就亏了。”
易忠海上前将油饼塞到阎埠贵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
阎埠贵拿着油饼,忽然鼻子一酸,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那么大个人,还哭鼻子,你害不害臊啊。”
刘海中摇摇头啧了一句。
“我家那四个小畜生分出去以后就没回来看过我。
老婆走了,四个孩子走了,现在就剩院里两个老兄弟了。”
阎埠贵喟然长叹。
阎埠贵这二十几年日子过得实在太苦了。
要是没有还债的信念,要是没有两位老兄弟的陪伴,他早就撑不住了。
“行了,大老爷们矫情什么。
晚上都到我家里喝几杯。
前天我家存孝刚给我捎了两瓶茅台,咱们仨尝尝味道。”
易忠海仰起头,骄傲地说道。
“茅台,存孝真是出息了,都喝上茅台了。
不像我那俩臭小子,没一个成器的。”
三人中唯有易忠海的儿子事业顺利,体贴孝顺,剩下二人皆不顺遂。
“行了,不说这些了。
都退休了,说那么多做什么,下棋要紧,下棋要紧啊。”
易忠海拉着俩老兄弟就要往外走,准备到门口时忽然闻得一阵汽车鸣笛声。
“这是谁回来了?”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便有一对穿着皮大衣,雍容华贵的中年男女大步迈入院中。
“呦,三位大爷,早啊。”
“你是……”
易忠海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贵人,仔细回想对方的信息。
不等他回忆起来,对方率先开口说道:“我是程皓啊,怎么,不记得了?”
“程主任?!”
易忠海三人齐齐惊呼一声,脸上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你不是……”
“前些年起风的时候,我带着全家跑到东北避难,今天总算又回到四九城了。”
程皓淡定地解释道。
程皓为人刚正不阿,宁折不弯,政局动荡时受到一些有心人的攻讦,差点入狱吃了枪子。
好在程皓见机溜得快,携家人遁出四九城,躲过一劫。
不仅如此,他还在东北边境重操旧业,干起了转口贸易,挣得盆满钵满。
如今衣锦还乡,正是春风得意。
“原来如此。
你突然消失,我们还以为你没了呢。”
三位管事大爷长舒一口气,好不容易消化了信息。
“对了,阎埠贵,你还欠我钱没还,记得吗?”
程皓看向阎埠贵笑着说道。
“啊?”
阎埠贵露出惊愕表情,他实在记不清什么时候欠过程皓的钱。
“你跟三大妈离婚的时候,向我借了五毛钱,还记得吗?”
阎埠贵顿时恍然大悟,脸上露出讪讪之色。
“记得,记得……
实在不好意思……”
旧债未偿,新债又至,看来阎埠贵这辈子都难还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