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痛的,已经缩在墙角晕了过去。
赵九放下菜刀,看着这两人,要是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十四岁女孩,可能这辈子已经这到了终点。
但她此时对两人却连半点恨意都生不出。
最终还是把两人送到了山下。
早晨,山里的空气清新纯净,阳光驱散晨雾,照亮了半个山顶。
上村村民的吃食大多都是靠自家种养,几乎每天都要下地干活,已经有许多人背着背篓出了门。
双国栋扛着锄头朝田里走,看到脚边的水沟,眼角突突直跳,站在田埂上破口大骂。
“谁泥马又把水沟挖开了!马上秋天了不晓得塞,马了隔壁的!”
他忍着怒气,一边挖泥把自家田边的水沟堵上,一边嘟囔:“肯定又是王翠这个烂施婆娘,搞哪样反季节水稻,老子等哈找到你家去.......”
“嗷......呜呜...呜呜...”
听到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双国栋手停了下来,他沿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看到了一只手垂在水沟里,堵着水的泥被挠开了一半:“麻的,原来是你!”
他正想揪出这人,给点教训,偏头就看到躺在玉米地后面的李忠跟张柱,两人衣服上都是血,四肢怪异的扭曲着,脖子上还有血痕。
双国栋脸色瞬间凝固,两人身体扭成这样,他不敢去扶,对上李忠痛苦哀求的眼神,他赶紧放下锄头朝村里跑去喊人。
......
赵成功的房间。
赵九站在空地,爷爷早就料到了一切的发生,肯定会留下东西,只是她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任何像遗嘱的东西。
目光忽然定隔在了她小时候捏的泥人上,三个泥人脸上都挂着笑,爷爷奶奶慈爱的看着她,她的手指着空中,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无人机的画面。
不知不觉脸上就挂上了笑意,她仰头看着天花板,把桌子搬到床边,踩上去手顺着那片天花板摸,刚碰到松动,那片就塌了下来,撒了赵九一脸灰。
看着掉到床上的一截细棍,确定上面没有其他东西,她跳了下来。
擦去上面的灰尘,露出它的原本样貌,是一条通体乌黑的树枝,树枝表面没有半点光泽,半臂长,看上去再普通不过。
手指轻轻抚过树枝,她轻声开口:“雷击桃木。”多少年份她却看不出。
雷击桃木,也叫鬼怵木,阳气极盛,集五木之精气,自身就带有辟邪的灵气。
她不知道爷爷是从哪里弄来的,小心用布包好,放到了背包里,旁边就是爷爷的日记。
把屋子打扫干净,所有东西都放好,用白布盖上,赵九背着布包,看着屋内呼出一口气。
她本该守孝三年,但她得变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活了下来,坟坛里的鬼又是被谁赶走,但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一切似乎才刚刚开始,她身上不仅是她一个人的命,她必须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