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喜儿甚至觉得在娘娘眼里,自己和圣上也是一样的,她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个人,也不愿意像后宫其他女人那样去争宠。
可明珠就是明珠,哪怕她什么也不做,圣上依旧会被她吸引,甚至一度只宠幸她一人。
若不是齐贵妃那个贱人,她的娘娘会一辈子幸福的吧。
喜儿只觉得心脏被一股大力攥紧,她只能用力抱住怀里的牌位,才能稍稍缓解一些疼痛。
许久后,她擦干眼泪,不舍地将牌位放进了包袱里,又将包袱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了一阵子。
而后,她将写好的东西折了起来,再次推门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柔宁殿上方飞出去一只信鸽,偌大的皇宫中却无一人注意。
周若尘和陈宝珠从尼姑庵回来后,就一直负手站在窗边,直到一只信鸽朝着他飞来。
看了信中的内容,他唤来仲帛衍:“吩咐下去,明日按计划行事。”
“是。”
天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官道上稀稀拉拉走着几个被汗水浸透官府的官员。
这些人都是接触不到上京权利中心的小官,他们这会儿想起早朝上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
见着周围没别人,才敢后日同伴低语几句。
大家议论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早朝时朝臣们竟然都在替齐尧求情,里面还不乏圣上亲自提拔上去的官员。
熙和帝气的连早朝都没开完,就扔下一众朝臣离开了。
陈宝珠得知这些的时候,正在山茶苑中看书,陈慕楠饶有兴致地在她旁边滔滔不绝。
“哥哥觉得这是齐国公的手笔?”她反问道。
陈慕楠摇头:“齐国公能在朝中呼风唤雨这么些年,不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
自古就有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的说法,齐国公若是不懂这些,齐府怕是早就灭亡了。
“那哥哥以为真相如何?”
“许是圣上要对齐府下手了。”陈慕楠压低了声音,“那些圣上亲手提拔上来的人,帮齐尧说话,定是圣上为了扳倒齐府,给自己找的借口。”
哥哥都这般想,想必其他人也这般想吧。
陈宝珠垂眸,难怪周若尘年纪轻轻就能坐上丞相之位呢,在他的棋盘上连当今圣上都是他的棋子。
可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妹妹可是觉得有何不对之处?”陈慕楠见她不说话,小心翼翼地问。
陈宝珠抬眸:“哥哥可想过,若当真扳倒了齐府,大魏岂不是只剩南府一家做大了,圣上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吗?”
帝王术讲究一个制衡,这也是这么多年圣上能容忍齐府的一个原因。
“南府在朝中虽也有人,南皇后却只有废太子这一个儿子,齐府就不一样了,齐府有六皇子。”陈慕楠一下就点出事情的关键之处。
陈宝珠捏紧了手里的书,她还真有些期待,周若尘接下来的棋要怎么下了。
若是圣上一怒之下砍了齐府一家,他又要如何替太子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