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鄂敏收到宫内的来信之后,用特殊的液体将信封打湿,然后又烤干,才显露出真正的字迹。
【钱名世,甄远道,黄雀在后】
鄂敏看完之后,连忙将信封放在火烛上烧毁。
次日,早朝上。
雍正问及众官员对钱名世诗案的看法,甄远道身为言官,自认为清高仁慈,也是大义凛然道:“启奏皇上,臣认为钱名世一案当适可而止,不可过渡追究。诗书问罪的事一旦蔓延开来,朝堂之上就会人人自危,不利于朝臣畅所欲言。”
或许是近日诸事不顺,甄远道想要急于表现自己,直接带着教训的口吻,“若是朝中文人阿谀之风盛行,那浩然之气便难以张扬了。”
雍正看着甄远道,不怒自威,“你是说朕堵塞言路?”
甄远道低头拱手,“臣不敢。臣得皇上信任,若是不能恪尽职守直抒胸臆,那便是有负皇上隆恩。”
看不惯甄远道的朝臣居多,都赖于甄远道平时自谀忠臣,把其他官员视作吹牛拍马之辈到处得罪人。
更何况现在甄远道不愿写诗谴责乱党,言语间把那些听从圣意写诗的官员视为小人。
张延玉直接开口道:“启禀皇上,甄远道心存异样,不思悔改,奴才以为应当重罚。”
另一边官员站出来道:“启禀皇上,甄远道不成之心显而易见,莞常在为一己之私火烧宫殿,恃宠为傲,肆意犯上,还请皇上重罚。”
因为文鸳写信告知,鄂敏并没有出声落井下石,反而站在一旁看戏。
然而就是这么冷静淡然的态度吸引了皇上的注意,皇上道:“鄂敏有什么说的。”
鄂敏茫然看着四周,定住心神,拱手弯腰,“启禀皇上,臣认为莞常在怀有身孕,若是要处置甄远道,还需从长计议。”
皇上盘着珠串,低沉着声音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甄远道革职收监,其家属圈禁府中。”
景仁宫,皇后心情愉快道:“莞常在是难得的孝女,自己父亲出事,她怎能不知?”
剪秋笑道:“奴婢定会派人好好告诉莞常在的。”
“嗯。”皇后满意的笑了笑,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甄远道居然在这个时候出事。
咸福宫中浣碧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盆脱落在地,扑通一声,水珠四溅。
慌乱的不可置信,“不可能,老爷忠心耿耿,皇上不会这么无情的。”
浣碧连忙朝屋内跑去,“我要告诉小主。”
“哎”,槿汐一把拉住浣碧,劝道:“小主如今胎像不稳,若你告知这个消息,小主神魂受惊,出事该怎么办?”
浣碧眼中含泪,“可是不告诉小主,甄大人该怎么办?”
这时流朱从里间走出来,不解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声音那么大都把小主吵醒了。”
看到同为甄府出来的流朱,浣碧激动哭道:“流朱,甄大人出事了!”
“什么!”流朱的声音更大,“老爷出事了。”
“啪”这时屋里传来茶杯落地的破碎之声。
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走进去。
储秀宫中,景泰快步走上前,“娘娘,莞常在父亲被革职了,景仁宫那边将消息传进咸福宫。”
“哦?”文鸳懒懒的睁开眼,“看来让皇后找到机会了,就是不知道莞常在能不能支撑住。”
景泰道:“若是莞常在出事,那娘娘和敬妃娘娘的交易不就破灭了吗?”